一遍《太上度亡诸品仙经》总算在《静心咒》的辅助下念完了,而就在最后一个字吐出来后,我整个人好像都飘起来了,所有的疲惫一扫而空。
那种感觉怎么说呢,已经不能用舒服来形容了,是达到了一种完全忘我的空灵状态。
“啊…唔…”
一道惊呼声响起,我听出来那是李国盛的声音,但好像很快就让人把嘴巴给捂上了,估计应该是给我护法的帝夭夭。
我没管这些,继续念诵起《太上度亡诸品仙经》,经文要念诵七遍,方能消除死者的怨念。
这一次我从开始就配合起《静心咒》,可很快帝夭夭的声音就又传进了我的耳朵。
“小浩子,能坚持下来就不要念《静心咒》,对你有大益处。”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娇媚入骨,但在我听来却染上了一丝恼意,似乎对我一心二用的行为很是不满。
帝夭夭平时最宠我,真是拿我当亲弟弟一样看待,很少跟我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说话。
那她现在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就肯定事情很严重,所以我马上放弃了在心里默诵《静心咒》,开始专注的念诵经文。
这一遍相较于上一遍而言能好一点,也就一点点啊。
念到“荡荡自然清,皆承大道力”时胸口上压石头的感觉又出现了,喉咙就好像被谁给掐住了,那个难受就别提了。
但我没再念《静心咒》,我就想看看我到底能承受到哪一段。
我能感觉到汗珠子从我脸颊上滑落,刺挠的,到后来就是通体大汗了,全身都潮腻腻的。
而且这会儿我的后背一定弓成了虾子,因为胸口压石头的感觉已经蔓延至全身,现在的我就感觉后背上压着一座大山,随时都有被碾成肉泥的可能。
直念到“化行十方界,普济度天人”时我再也坚持不住了,因为我的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了,我赶紧又开始在心里默念《静心咒》。
第二遍念完,我全身顿时一轻,那种飘起来的感觉又来了,而且比上一次还要舒畅。
如果用高度来做比喻的话,第一次飘起来如果是一米,那这次就得有五米。
我没停顿,马上开始念第三遍,这一次我坚持到了“十恶五逆,不忠不仁”。
随着遍数增多,我坚持的时间也越来越久,而念诵完之后的感觉也越来越空灵,等第七遍念诵完,我感觉我好像已经能感触到天地了。
虽然一直到最后一遍我也没能在不配合《静心咒》的情况下完成诵读,但也已经快了,就差最后一段而已。
我缓缓睁开眼,就见先前那些死状惨烈的亡魂此刻已经恢复了原貌,一个个面露感激的冲着我的方向拜倒,“多谢大师超度我们!再造之恩,永生难忘,来世定做牛做马报还您的恩情!”
看着他们真诚而又淳朴的笑容,我觉得这一晚上的累值了。
我站起身,冲着众人点了点头,“不必客气。度化你们也是我功德一件,做牛做马就不必了,但愿来世你们都能托生到一个好人家。”
说完我扭过头看向陈刚,此时帝夭夭还在他的身上,“姐,后面的事儿就交给你了,地府那边的关系你多帮着打点打点!都是一群可怜人。”
帝夭夭冲着我又露出了她那惯有的娇媚笑容,还拂了拂她那不存在的刘海儿,“姐办事儿,你放心!”
说着她凑到了我耳朵边,戏谑的笑道:“小浩子,本事见长不少啊,姐差点都让你给超度走了!”
“……”我无语。
看她用陈刚的身子做着各种妩媚的动作,说实话我腿肚子都直转筋,心想大姐你可赶紧走吧,再看一会儿我都要吐了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帝夭夭听到了我的心声,化作一阵阴风就走了,而且把老庄家的所有阴魂也都一并给卷走了。
我还真不知道帝夭夭道行有多深,不过看她在弹指一挥间就能收走那么多阴魂,我估计至少也得有碑王的实力了,但她却只是清风堂中最普通的一个鬼仙。
说起碑王来倒让我想起件奇怪的事儿。
我家堂上老仙儿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是掌堂大教主常天龙老爷子,而最神秘的却是清风堂主。
立堂口那天他报的名字叫子恒,长相十分俊美,就是衣着打扮有点奇怪,至于来历人家根本一个字都没提。
等等…
我猛然间想起了我被天火烧伤后昏迷时做的那个梦,我就说梦里那个男的咋这么眼熟,那简直和我家清风堂主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,就是岁数看着年长一些。
这俩人是不是一个人我暂时还不敢确定,但肯定有点关系就是了。
我正一个人在那儿发呆呢,陈刚醒了,“浩子,快过来扶哥一把来,哥这浑身都疼啊!”
被鬼仙上身最难受,那股子阴气就让人受不了。
这次他可是被折腾的不轻,从晚饭后开始到现在天都快擦亮了,已经好几个小时了。
我紧忙走过去把他给扶起来,一边给他掐肩揉背,一边问:“你咋样啊?不行咱上医院吧!”
说实话我太心疼我这兄弟了。
人家做二神他也做二神,人家当二神的就开嗓请个神,顶多再帮着问问事,可他给我当二神可是遭老罪了。
我家老仙上不了我的身,通常都是找他。
咱也不知道他身体咋就那么舒服,有别人在场也上他的身。
陈刚一摆乎手说:“上啥医院上医院,你有钱没地方花了啊?让哥歇会就行了,哎,对对,你再往肩膀头子那捏捏…”
要说他也是真皮实,被折腾那么久还有功夫和我贫呢。
我看他虽然状态不是太好,但也没有大事,心放下来了,“那你就歇会,我去给你整点吃的去,你想吃点啥?”
这时李国盛走过来了,那看我就跟看着神仙了似的,语气都恭敬起来了,“那个大师啊,你看都到咱家来了,咋还能让你给整饭呢。你们就说想吃啥吧,我去整去,你们进屋歇歇。”
我被他的突然客气给整的还有点蒙圈,就见陈刚给我挤咕挤咕眼睛,我也就没多问,让他随便整点,就扶着陈刚进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