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竟然改破坏大汗的道坛?找死!”猛然间,地底深处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男人声音。
随着这道声音响起,阴风四起,从地底深处钻出无数身披战甲的士兵,当然,都是阴魂状态。
为首一人跨下骑着枣红马,身穿黑色戎甲,一脸扎里扎煞的连毛胡子,腰上佩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,左手张弓,五箭齐发,“嗖”的一下就朝我们射了过来。
雕老太太轻喝了一声,拐杖一横,瞬间挡到了我们面前,“啪啪啪…”数声,将五支利箭打落,怒目圆睁的看向了对面的男人。
我却意外的发现,雕家人除了雕老太太外全都神情紧绷,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起来,似乎极为惧怕对面这些阴魂。
略一思考,我就明白了,蒙古人最擅骑射驯鹰,雕家人这是碰上克星了。
鹰是猛禽,十分难驯化,相传熬鹰的过程中就不知道要死去多少,可以说整个驯鹰的过程都是十分残忍的。
为了让鹰飞的更高,甚至会屡次折断鹰的羽翼,只为让它们的翅膀能更硬,能扛住高空的飓风不被打落。
想到此,我给陈刚他们打了个眼色,大手一挥,让雕家人全都进入我的丹田,将雕老太太也给护在了身后,冷眼看向为首那个威风凛凛的男人,“来者通名!”
男人五箭连发却被挡了回来,拧起了扫帚眉,大嘴撇的跟八万似的,上上下下扫量着我,“只儿豁阿歹!你又是何人,为何要破坏大汗的道场?”
陈刚没忍住,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“哪儿有这么怪的名字,这又是儿,又是祸的,一听就不是啥好东西!”
我却白了他一眼,“没文化,真可怕,让你上学的时候不好好读书,闹笑话了吧?人家那是蒙古名!只儿豁阿歹你不知道,哲别听过吧?他就是哲别,草原神箭手,成吉思汗手下开疆拓土的大将,名列四獒,也叫四狗!”
陈刚“切”了一声,“哲别我当然知道,郭靖师父嘛!《射雕英雄传》里把他写的那么牛逼,原来就是一条疯狗啊!”
他这一句可是直接惹恼了哲别,灯泡大的眼睛刷的一下瞪圆,“你骂谁是疯狗?老子是獒,獒!还有,郭靖是谁?我何时收过这样一个徒弟?”
陈刚就跟看不出眉眼高低似的,咧着大嘴叉子把我刚才说他的话全都送给了哲别:“连郭靖都没听说过?没文化,真可怕,这就是不读书的下场,连自己徒弟都不记得了!”
老忘川也马上凑了过来,“哎,能不能是因为后来郭靖回归大宋,被他给逐出师门了,然后给忘了?也不知道收没收回字儿啥的,不听说跟了师父都得改名嘛?说不定他只记得郭靖的蒙古名,不记得汉名呢?”
俩人热火朝天的讲上小说了,顺带还把德云社的师徒风波给拿出来逗了逗,说的跟真事儿似的,完全没把对面的哲别给放在眼里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我轻抚着额头,无力的抬眼望天,这俩货能有一个着调点儿的吗?
人家跟他讲历史,他跟人家说小说,唉,无语。
哲别是彻底让这俩人给整蒙圈了,估计拿他俩当精神病了,挠着脑袋看向了看着相对比较正常的我,“我问你是谁,怎么不答话?”
“就好像我说了你就认识似的!”我也不管那俩二货了,抬眼看向了他,“实话和你说吧,我们被困在这里了,现在想出去,所以只能替你们大汗改改风水了。”
讲真,原本我是挺佩服成吉思汗和忽必列的。
这爷孙俩开疆拓土,打了多少地盘回来?我大华夏都已经地跨亚欧两大陆了,特别是四征日本,这段传奇经历是最得我心的。
可一想到他们一出现把我家雕堂人马给吓的瑟瑟发抖,雕老太太眼睛里现在还充满仇恨呢,我就对他们尊敬不起来了,所以说话也格外刻薄了些。
哲别一听就怒了,再次张弓搭箭,“放肆!大汗的道场也是尔等能破坏的?找死!”
话音落下,又是五箭齐发,不过这回五只箭都是射我的,分打眉心、梗嗓、前心、和双肩。
我既然话说的那么冲,就是王二小放牛,没想往好草赶,看着箭冲我来了,刷的一下咬破中指将血滴在板锹上,拎着大板锹就是一顿神拍。
五支带着鹰羽的利箭刚一接触到我的血,刷的一下化成一缕缕漆黑的阴气,消失于无形。
我笑的如沐春风,邪气的朝哲别看过去一眼,“除了射箭你还会不会点儿别的?来来来,可劲儿招呼,别留后手啊,要不我怕你连大招都放不出来,就让我给灭了。”
连人屠白起都让我给干趴窝了,我还怕他?
我这是身中阴尸虫,不敢用驭火术,也不敢拿轩辕剑,否则就他们这万八千的鬼,都不够我打的。
哲别看我狂的没边,彻底发狂了,面容扭曲的抽出大刀高呼了一声:“给我杀!”
喊杀声顿时震天响,空气里弥漫的阴气宛如要化成了实质,让玉笙寒这几个没中阴尸虫的人感觉十分的不舒服,纷纷蹙起了眉头,投入到了战斗中。
不过他们的兵器全都被充作阵眼了,手头上没有趁手的兵器,一时间有点儿手忙脚乱。
玉笙寒还好点儿,没有七星剑还有道符,符咒跟不要钱似的漫天飞舞。
老忘川被阴兵给打的连连后退,手上就一柄佛罄能用,头来打头,脚来打脚,虽然处于劣势,但因为有开挂的僧衣在身,一时间阴魂厉鬼倒是也伤不着他。
乔六爷虽然名声大,但只是个相术师,让他看看风水还行算算命还行,打架明显不是个。
不过好在他也有八卦乾坤锁这样的宝贝护身,直接原地划了个圈,大锁头虚空一锁,就百鬼不侵了,一头撞过去就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给撞飞了。
他不只护住了自己,还把伤势沉重的莫孤北也给圈了进去,这下我是彻底放心了。
至于秦风他们这些普通人,还有雕家人撑场子呢,捆了窍之后虽然心理上还有畏惧,但不妨碍干仗。
我和陈刚一人拎着一把大铁锹照着哲别玩命儿的拍,不大一会儿就把他给拍了个满头包,鬼气开始溃散。
边打,陈刚边小声跟我嘀咕:“浩子,不对劲儿吧?小玉灵不说成吉思汗已经成僵魔了吗?那咋手底下就养出一些酒囊饭袋来?”
他是看我们稳占上风打的太容易了,心里有点儿没底。
我也感觉不太对头,压低了声线回道:“可能魂和尸是分离的,咱们边打边看情况,如果他们要逃,那就百分之百跟秦始皇的修行法门差不多了,是人尸同修的。不过尸是压在地底下的,不挖坟掘墓的情况下出不来!”
陈刚点了点头,“那咱让他逃不?”
我抿了抿唇,“逃了更好,咱时间不多了,得赶紧想办法解除身上中的阴尸虫。另外,我觉得事情不太妙,恐怕外面也出事儿了。”
“外面?你是说那些考古专家?”陈刚转了转眼珠子,露出了恍然的神情,“对呀,他们不说之前都已经挖到主墓室了吗?那就说明墓已经被打开了,该不会咱一回去,看到所有人都被僵尸咬了吧?”
我朝着哲别脑袋又是狠狠一锹拍了下去,抽空说道:“肯定不会是主墓室,你就想想,要真是挖到主墓室了,里面有个金眼僵魔,就凭范兴顺那两下子还能活着出来?”
一锹落空,我又是一记旋风腿,朝着哲别的后心狠踢,“不过之前有腐尸出现,那就肯定也挖到了专门养尸的墓穴。他们那些人,就是碰上几具腐尸也够他们一呛。特别是那些腐尸身上还都有阴尸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