卑微的、无人在意的苏渠,一直以自己的方式野蛮生长着。
但不管多卑贱,她都是自己,是苏渠。
直到苏云舒死了,她做她的替身。
即使是这时候,她都藏不住真实的自己。
她的身体里,就有那么一股属于自己的气和韵,让她成为独一无二的苏渠。
这样的,即使贫穷又不出众,也不会被人取代,亦不愿做别人替身的苏渠,以为这样就是骄傲的,有尊严的。可她没想到,在他的眼里,其实她只是他寂寞时,有需求时的一个泄欲工具。
当苏渠想到这一点,怎能不悲哀?
她自以为的骄傲跟尊严,在尊贵的傅三少眼里,什么都不是。他只是陪着她玩,哄着她高兴罢了。
她跟其他的那些女人都一样。
什么试试,只是她更能满足他床上的需要,跟他更合拍。
玩具,只是玩具……
苏渠握着他的手松开了。
由着他抚摸亲吻。
渐渐地,傅竞尧也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。她没有跟以前一样被他点燃。
她没有半分热情,像个木偶娃娃,双眼空洞地看着他。
傅竞尧皱眉,更用力地捏了她一下。苏渠依然没有表情。
男人看了眼窗外。
虽然拢着窗帘,但依稀能看到外面的灯光。光线从布料缝隙里穿透进来,她的皮肤呈现亮灰色,死气沉沉的。
于是他用力地搓揉她的肌肤,想搓出他喜欢的粉色。
他在她的肩膀与脖颈啃咬,抓着她的手指与她纠缠,将她摁在沙发背上……
第二天,傅竞尧神清气爽地搂着苏渠下楼梯。
他还穿着昨晚的那套衣服,倒是苏渠,穿着一套紧身高领无袖针织裙,纤瘦但凹凸有致的好身材一览无遗。
热烈得像一团火。
苏达见因为喝醉酒,早上起床时,岳锦如才告诉他苏渠跟傅竞尧回来了。
夫妻俩坐在餐桌,看着小夫妻俩过来吃早饭。
苏达见轻咳一声,一本正经地对傅竞尧道:“阿尧,我们苏家就算配不上你们傅家,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。”
“云舒在你家过得不开心,你还是放她回来算了,就别纠缠不放了。”
要是换做以往,苏达见是绝对不敢这么对着傅竞尧说话的。即使是女婿,他也不敢在他面前放个屁。
但今时不同往日。
他有了其他支持者,不用跪舔傅家。
况且背后还有人怂恿。
岳锦如在桌下轻轻踢了他一脚,就算要撇清关系,也没他这么张口就说的。
傅竞尧再怎么做错事,他还是傅家的三公子。
苏达见瞪她一眼:“你踢我干嘛,我说的是实话。”他低头喝醒酒汤。
早上,夫妻俩商量了很长时间,最后一致觉得,不用再跟傅家做亲家了。
本来就没从傅家得到什么好处,还得提心吊胆过日子,生怕苏渠的身份被他知道。
岳锦如扫了眼苏渠,叹口气对着傅竞尧道:“阿尧,云舒她的脾气就是这样。软的时候很软,很好哄。可你要是让她真伤心了,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。”
苏渠听着两夫妻的话,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在他们心里的分量,就要当真以为他们心疼她了。
可惜,他们只是为了自己。
她不说话,沉默地喝粥。
傅竞尧两手搭在青瓷碗各一边。
沉默一瞬,他笑了笑,看着苏渠:“是吗?十头牛都拉不回来?”
他似乎咂摸着这句话,语速缓慢,意味深长,漂亮的桃花眼笑吟吟的。
苏渠埋着头,根本不搭他的话。让他自己去对付苏家两口子。
傅竞尧不在意苏渠的不配合。他的手突然搭在苏渠的手背上,将她的手指包裹在自己的大掌中。
像是显摆似的,他笑吟吟道:“可是我们已经和好了。”
岳锦如游走在各圈层,察言观色的功夫就算不是顶尖,也是会看人脸色的。
更何况苏渠那装都不装的僵尸脸,一眼就看出她不是情愿的。
岳锦如以为苏渠畏惧傅家的权势,不敢反抗傅竞尧,说道:“阿尧,你就别为难云舒了。你……你既然跟那朱小姐好了,就别欺负我们云舒了。”
傅竞尧瞧着岳锦如做戏,当着她的面跟苏渠十指扣了起来。“可是,一直以来,欺负苏云舒的,不是你们吗?更何况,她不是苏云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