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这么保胎,也不需要这样严密吧,好像有人要害她似的。”女人话音里透着十足不满,“上个星期咱们姐妹团茶话会,我约她,她推说什么身体不舒服。”
“拜托,她怀孕初期还出来到处参加宴会呢。虽然那时候谁都不知道她怀孕,可她自己知道啊。那时候没说身体不舒服,现在都五个多月大了吧。”
另一个女人摸着耳朵上的钻石坠子,轻笑道:“可能是不想被人看到她臃肿的丑样……她可是前第一美人。”
两个女人对视一眼,捂着嘴偷笑。
苏渠听了会儿,觉得怪没意思的。
她不喜欢朱萸,可听着这些阔太太的话,一样不喜欢。
谁都喜欢漂亮事物,不论男女。
可苏渠从小就听穆桂英挂帅、女驸马,也听杨贵妃、听王昭君。
女人漂亮是资本,可是在普通人群里,漂亮对女性而言也许是灾难。
她在技校上学时,就曾亲眼看见一个漂亮女同学,因为拒绝男生的求爱,被男生打到屈服,之后怀孕,退学了。
苏渠本人也曾受到过骚扰,好在她凶狠,打架不要命,再加上她的名声在老家不怎么样,还算安稳。
而她加入组织后,也曾听闻一些贵圈里的秘密。漂亮的女人被作为筹码,流通货物一样被交易。
进入北城的上流圈子里,更是亲眼看到过,在觥筹交错的宴会中,饭局上,那些被送去讨好权贵的漂亮女孩。
听得多了,见得多了,苏渠没有麻木,只是觉得恶心。
渐渐的,也就不喜欢参加宴会或是饭局了。
在韩西沫事件后,傅竞尧曾经示好,请她陪着去宴会场,苏渠能不去就不去,不过她比以前霸道了,即使她没去参加宴会,也不允许傅竞尧带着别的女伴去参加。
从那时候开始,傅竞尧就有了“妻管严”的外号,不再是什么宠妻人设。
苏渠还是更喜欢听穆桂英挂帅,喜欢女驸马。
这些女人有勇有谋,靠自己,靠风骨立于时代。
觉得没意思,苏渠打算悄悄溜走,突然又一个阔太太过来了。
苏渠连忙转身,忍着蹲麻了的腿只能继续隐身。
三个女人一台戏,话题还是朱萸。
苏渠默默想,朱萸也就在傅竞尧这些人的圈子里是真正被捧着吧。
那些女人谈论她,没有一个说好话的。
想来是她太高调,太彰显自己的地位身份,搞得没几个真闺蜜。
“……大美人又怎么样,怀孕又怎么样,你们不知道她被阮盛浩家暴吗?平时都用粉遮掩,要不是我家的女佣说起,我还不知道呢。”
富人区的佣人们也是有交流的,很多权贵家的事也是这些女佣们空闲时候的谈资。
苏渠起先只当是个过时八卦听着,嘁,她早就看出来了。那么明显的伤,还用得着女佣告密?
她抖着就快撑不住的腿,暗自催促她们快点走开。
可是那几个女人竟然在长椅坐下来了!
微风习习,在这初夏的夜晚格外舒适。女人们越聊越来劲,不知道谁竟然掏出一把瓜子磕了起来。
“……我还听说了,朱萸现在不在阮家。现在新月居住着的是某过气一线小花,长得可漂亮了。”女人压低声音卖关子,猜测那位得到青睐的过气小花是谁。
一轮猜下来,那女人才公布名字。
苏渠听着耳熟。
谁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