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竞尧的脸色有些不自然:“可能有吧,不记得了。”
他起身,手朝着苏渠摊开:“有点凉了,回去吧。”
苏渠看了眼他宽大的手掌,没有把自己的手放上去,而是背着手先走起来。
傅竞尧的手悬在半空,风吹过时手掌凉凉的。
他跟上去。
并肩走了会儿,傅竞尧侧头看了看她,想说点什么,找不到话头,张开的嘴又闭上了。
苏渠轻轻挠一下嘴角,也想找点话说,可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关于朱萸的事,怕一张口就暴露了自己的情绪,也就作罢了。
回到别墅,两人都安静地各做各的去了。
苏渠不想跟傅竞尧亲近,故意躲在书房看书,看到很晚才回卧室。
傅竞尧难得比她睡得还早。
苏渠沿着床边躺下,两人之间隔开很大的距离,背对着他。
还没等她睡着,便有一条长臂搭在她的腰间,苏渠睁眼,想摘下那手臂,那人反而把长腿都搭上来了,像抱玩具小熊一样把她抱在怀里,蹭蹭她的脸就没动静了。
苏渠怀疑傅竞尧醒了,他是故意的。侧头看他,男人闭着眼睛,浓密的长睫毛安静趴着,没有醒来的迹象。
苏渠挣脱不开,只好被他这么抱着,瞅着前方的窗帘。
黑黢黢的,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。
看着看着,竟然眼睛热了起来,鼻子也堵塞了。
一滴眼泪突然掉落眼眶,她连忙擦干净,用力吸鼻子,使劲儿不让自己哭出来。
没什么委屈的,又不是不知情。
她是在知情的情况下,继续跟他耳鬓厮磨。
他拯救朱萸也好,还爱慕着她也罢,自己顶多是情感投资失败。所以说不上刻骨铭心的背叛。
再说,还没有真正拿到证据,她就先难过上了,更衬得她很失败。
用力吞咽着,将上涌的悲伤吞回肚子里。
身后,傅竞尧在听到她渐渐平稳的呼吸,确定她已经睡着,这才缓缓睁开眼。
漆黑的光线里,他看不到她的眼角有泪,但他很肯定,他听到了一声抽泣。
男人的神色复杂,深邃的眼在黑暗中显得清冷,再也没有那漫不经心的慵懒。
……
苏渠借着去找殷题题,多次去她所在的技校。
次数多了,殷题题都有些疑惑了。
“你老往我这儿跑,看上哪个非主流了?”
苏渠翘着腿坐在小桥护栏上,喝奶茶提神:“我才看不上这些呢。”
她有心事,但殷题题不是喜欢聊男女感情问题的女人。跟她说了还会被她嫌弃。
苏渠惆怅地叹一声,回头看她:“野赛的事儿,你打听得怎么样了?最近有比赛吗?”
殷题题摇头,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:“现在盯得紧呢。”
“什么意思?为什么?”
苏渠这几天最想干的事情,就是去赛车,去狠狠地跑几圈。只有在那个时候,她的大脑是清空一切,只有赢这个字。
朱萸转身,趴着护栏看小桥下悠然游水的锦鲤,淡声道:“你还不明白吗?上次你是怎么把人救走的?”
苏渠咬着吸管不作声。
懂了,对方在查了。
整个赛车圈子的车手都会被盯上,野赛圈子里也逃不过。
好就好在野赛圈子没有记录,管理也乱,就连组织人都不敢公开说自己是做野赛的。
要查起来不容易。
苏渠有些烦躁,感觉情绪在往躁郁方向发展。“别的地方也没有吗?我可以去其他地方玩儿几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