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上,傅竞尧支着下巴,眼看车子离老宅越来越近,心绪烦躁起来。
“换道去夜阑。”男人突然改变主意。
司机从后视镜看他一眼,就快到家了……不过还是听话地调转方向开往会所。
夜阑会所一如既往,豪门公子公主们的销金窟,纸醉金迷与靡靡之音相伴。
如果是以往,傅竞尧兴致来了,还会上台跟那些艳丽女人们跳支舞,听听下面的喝彩声,但现在他绷着脸穿过前厅,视繁华如浮云,沉默地走到后院僻静的特供包厢。
服务员很会看眼色,默不作声地送来酒水,轻轻关上门。
过了会儿,陆望来了,在他对面一坐,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道:“听人说你来了,我还纳闷,原来是猫这儿来了。都说你傅竞尧疼老婆,那一场火把你吓到了,天天寸步不离地守着她。现在是腻了,跑出来透气?”
傅竞尧没看他一眼,只是低头喝闷酒。
陆望自觉没趣,可看着好兄弟喝闷酒又觉得新奇。他笑笑道:“要不然,叫几个美女来陪聊?”
傅竞尧睨他一眼,朝他抬了抬下巴,陆望一笑,打了个响指,门打开,守在外面的服务员进来听吩咐。
没过一会儿,几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进来了。
各自找地方坐,又是给男人们倒酒,又是唱歌跳舞。
陆望嫌她们跳得没意思,让跳女团舞,音乐一变,几个女孩劲歌热舞起来。
别的不说,棒子那边调教出来的舞,姿势太有诱惑了。
陆望随着节奏一边拍手一边一边摇晃身体吆喝,傅竞尧却觉得吵,微微皱起了眉心。
“好看不?”陆望扫他一眼,发现傅竞尧的脸色更难看了。
傅竞尧一摆手,那几个女孩停下来,不知所措地看向陆望,陆望手指一挥,女孩们围着傅竞尧转,哥哥长哥哥短的,全是嗲嗲的绵羊音,能把人的骨头喊酥了。
傅竞尧突然起身,阴沉着脸走了,把陆望弄得莫名其妙。
“这哥们儿今天怎么了,吃错药了?”
司机也觉得傅竞尧今天吃错了药,会所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出来,又说回老宅。
他轻咳一声,腾出一只手从旁边拿了一瓶水往后递:“傅总,太太可能还在等你吃晚饭,先喝点水。”
潜台词就是他身上有烟酒气味,喝点水可以冲散一点味道。
傅竞尧盯着那瓶水,过了两秒,他拿来喝了几口,手机响起来。
苏云舒三个字在屏幕上跳跃着。
他没有修改名字,可看到这三个字,想到的是苏渠的那张脸。
跟苏云舒长得一模一样,可他就是知道,脑子里浮现的就是苏渠。
铃声一直响,司机都好奇地往后座瞟,傅竞尧拧上盖子,接听电话。
苏渠问他今天是不是要加班,是不是还在谈项目。
傅竞尧听着女人声音中带着雀跃,像是有什么好事。
“嗯,就快到家了。”男人瞥了眼窗外,可上一秒他分明还在想要不要去网吧打一战,再想想清楚……
车子进入通往傅家老宅的路,傅竞尧摩挲着手机,一边是犹豫挣扎,一边是想着她有什么好事。
苏渠听说傅竞尧就快到家,头一次站在院子里等待。
她双手合掌,掌心里包裹着那只小小的首饰盒,后脚跟一颠一颠的,伸长脖子往漆黑中凝望。
他会喜欢吧?
她低头,再一次看首饰盒,唇角挂起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甜笑。
终于,车灯划破漆黑的夜色,明亮的光芒照得她晃眼。她举起手臂挡住眼睛,往旁边避了避。
傅竞尧下了车,司机将车开到后面车库。
苏渠蹦蹦跳跳地走向男人:“今天这么晚啊,晚饭吃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