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穿深紫色衣服的女人正是朱萸的婆婆,背地里大家叫她“老佛爷”,出了名的难伺候。
朱萸的胳膊肘轻轻碰了下傅竞尧,让他少说话。
阮夫人冷厉的眸子扫过两人,冷傲道:“是傅家的三小子啊,难怪这么没教养。”
她似乎懒得跟傅竞尧废话,冷眸看向朱萸:“还跟这儿站着,不吃饭了吗?”
说完她就看向服务员,示意对方带路。
朱萸轻轻吐了口气,转头看向傅竞尧:“把东西给我吧。”
她朝他伸手,把那袋子拿在手里。
傅竞尧在叫过来一个服务员:“你们是怎么办事的,看到客户不会帮忙拿东西,不想开店了吗?”
那服务员连连道歉,把朱萸手上的东西全拿走了。
朱萸看那服务员局促害怕的样子,对傅竞尧道:“你也别为难人家,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。我没那么脆弱。”
傅竞尧绷着脸:“可是她在为难你。”
朱萸笑笑:“她是我婆婆,怎么会为难我,你想什么呢……你一个人来的吗?”
她往傅竞尧身侧前后看了看,没看到他的身边有人,但当她的目光放远了些,看到一个人坐着的苏渠。
“是云舒啊。你快跟她吃饭去吧,我这也饿着呢,就不聊了。”碰了下傅竞尧的小臂,朱萸快步朝里面包间走。
傅竞尧绷着脸回到餐桌,苏渠赶紧把还没来得及吃完的乳鸽藏起来。
但她发现傅竞尧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她这里。
她喝了口粥,问道:“刚刚那个,是朱萸吧?”
“嗯。”傅竞尧挂着脸,拎起筷子吃饭。
苏渠看他的脸色不好,夹了一块虾放到他面前的碟子里:“另外一个,是朱萸的婆婆吗?”
傅竞尧看着虾,眉心微微拧了起来,但还是将那虾剥了。
苏渠看他不吭声,满不在意的道:“她们两个可真是婆媳相处的典范。”
傅竞尧眉心一皱,看向苏渠:“什么意思?”
苏渠咬着排骨,将上面的肉吃得干干净净,恨不得连骨头也咬碎了嘬几下味道。
前几天只吃一点点肉糜粥,天知道她多想大块吃肉。
将骨头往骨碟一放,她在碗里捞其余的排骨,慢慢说起来:“儿子是母亲的命根子。阮先生年轻有为,文质彬彬,一看就是他妈花了很多心血培养的。自己精心培养的儿子结了婚,跟老婆恩恩爱爱的,渐渐跟妈妈不亲厚了……妈妈成了外人,这是多么大的失落感。”
苏渠最后下结论:“这几乎是每个婆婆都要面对的,跟媳妇的争宠战争。”
说到这儿,她想起了苏达见跟岳锦如,再想到乡下的奶奶,不由嘲讽的笑了起来。
苏达见跟岳锦如的相处模式,一看就是岳锦如强势。苏达见一门心思搞研究,不太会社交。但在学术圈也有生存法则,越是往上越难走,岳锦如帮他打理铺垫,苏达见才能一路往上。
而乡下的奶奶字都不识,怎么比?哪有指手画脚的资格?
奶奶能做的,就是不给儿子添麻烦,不让那倒霉可怜的小女儿影响他们,让那夫妻俩在大城市好好生活,只希望他越来越好。
傅竞尧没留意苏渠唇角的讽笑,他的牙关绷紧,冷声道:“我不会让我的女人遇到这样的难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