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竞尧拿来药,让她的脚搭在他的腿上。
他用溴水清洗她的伤口,苏渠正感动着,忽然听他道:“天天穿冰鞋怎么没见你的脚受伤?”
苏渠回神,瞅着他的半张侧脸,唇角微微勾起:“谁说我天天去滑冰了,你看到了?”
傅竞尧冷哼一声,故意用棉签戳她的伤口,疼得苏渠龇牙咧嘴。
苏渠撒娇,撩起衣袖给他看:“谁说我没受伤的,摔了好多次呢。你看,这儿,这儿,都摔青了。”
傅竞尧却捏着她的脚踝,不看她的手臂:“这么好看的脚踝,没给他看?”
苏渠装听不懂:“给谁看啊,又不是猪蹄,让人垂涎三尺。”
傅竞尧抬头,似笑非笑地睨着她:“装,你再装。”
苏渠心虚地偷瞄他,轻咳嗽一声挺起背,理不直气也壮:“我装什么了?”
“故意说想学溜冰,在溜冰场换鞋,方便顾尚珩看你的脚吧?”
傅竞尧流连花丛那么多年,她那点小把戏还不知道吗?
苏渠笑眯眯地看他:“你连这都知道,难道在溜冰场外看着我呢?”
傅竞尧嗤笑一声:“不是只有顾尚珩在运动队有朋友。”
苏渠的笑忽然消失,露出几分难过。
她低垂着眼,沉声道:“傅竞尧,我跟我妈吵架了……”
傅竞尧没说话,她继续道:“她说,我跟你这么长时间没有开花结果,觉得我们没有未来。她希望我跟顾尚珩来往,至少在三十岁前,她可以抱上外孙。”
傅竞尧挂着散漫的笑,伸手将她凌乱的头发勾到耳后。
动作很轻,手指却若有似无地碰了下她的耳朵,勾起她心里丝丝缕缕的牵挂。
“所以,你跟顾尚珩吃饭,一起玩,是在履行你妈给你的任务?”
“我没法拒绝她。”苏渠侧头,看着他的眼神悲伤,“她是我妈……还有我爸的实验室,这对他们很重要。”
傅竞尧勾起她的一缕头发把玩,抿着嘴唇不说话。
苏渠扯了扯他的袖子:“我这次违背了我妈的意思,她很生气……其实,朱萸遇到我,是因为我从家里出来了,没地方去……”
说着,她咬住唇角,垂下眼睛,可怜得像只流浪猫。
傅竞尧搂着她的肩:“算你聪明。”
没有投奔去顾尚珩那里。
傅竞尧微微勾起唇角,心里还是愉悦的。
……
苏渠坚持睡在客卧,说既然住这儿,就要当个客人,不打扰他的生活作息。
门一关,她就改变了乖巧模样,凤眼一转,满眼深沉。
苏云舒的日记本中根本没有提到她跟傅竞尧之间的“界限”。
但这么重大的事情,她反而没有写在日记里,只记录她跟傅竞尧的甜蜜?
这显然不符合日记的作用。
对了……岳锦如经常翻阅苏云舒的日记,而显然,苏云舒也是知道的。
岳锦如三番五次催促苏渠写日记,只是她从没答应,拒不执行。
这么一想,日记对于她们母女而言,像是交作业?
岳锦如对苏云舒有着很强的控制欲,安排她的每一步成长,成年后又让她与傅竞尧交往,把她的人生安排得明明白白。
可是连动物都有自己的脾气,苏云舒再服从岳锦如,也会有自己的秘密不想被任何人发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