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云舒想了很久,也没想出个所以然。
傅竞尧也没来再将她抱起。
苏云舒茫然地站着,不知道该把衣服穿起来离开,还是往楼上去。
最终,苏云舒在沙发里窝了一夜。
天还没亮,她就冻醒了。
往楼上看了眼,她捡起毛毯裹在身上,把取暖器靠近自己的身体。
五年多了,这是傅竞尧第一次这么对她。
也是第一次,两个人吵架这么厉害的。
确切地说,是傅竞尧对她没有了温柔呵护,对她不管不顾。
为什么,就因为她问了一句,他是不是心情不好吗?
越界?界限在哪儿,是什么?
苏云舒从包里拿出破旧的日记本,翻了又翻,确定她没有跟傅竞尧吵过架,傅竞尧也不会把她丢下不管。
日记中的苏云舒永远是在恋爱的状态里,傅竞尧怎么都是好的。
温柔、体贴,满足她的任何需求。
上面甚至写了一句,如果她想要天上的星星,傅竞尧都会摘来送给她。
苏云舒摩挲着本子,静静地想,如果她想要傅竞尧的心呢?
或许,那是比天上的星星更难得到的东西。
这一刻她明白了,苏云舒的日记,写的是漫长的、浪漫的童话故事。
这是她一个人的心甘情愿,她一个人的痴心痴情。
……
清晨的马路冷得不像话,昨夜下的雨结成了冰。
苏渠拎着包,踩着还没来得及铲干净的路面摔了好几跤,又冷又疼。
她的睫毛都挂上了霜花,却固执地不肯掉眼泪。
也不后悔从别墅里出来了。
但她回头往后面看了好几次。
傅竞尧没有出来找她。
心里难免失望难过,可她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,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和好。
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,就不知道该怎么对他低头示弱。
如果是真正的苏云舒,她会怎么做?
苏渠的脑中浮现苏云舒那双绝望的眼睛……她猛地摇了摇头,现在的路只能是她自己走。
吐了口气,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,咒骂这该死的降温。
天气太冷,连出租车都不愿意一大早出来接活。
苏渠一个人走了很久,天色完全亮起来,终于看到前方的地铁站,她冻僵的脸露出几分喜色,刚要跑过去,脚下一滑,又一跤重重地摔了,感觉膝盖骨都磕碎了。
苏渠抱着膝盖龇牙咧嘴,恼火地骂了傅竞尧的祖宗十八代,又怪自己一时脑热,自个儿跑出来受罪。
可怜巴巴地躺在沙发上哆嗦打颤,让他良心发现不好吗?
挣扎着站起来时,忽然一辆车在她的身侧停下来。
苏渠以为是早起的出租车,心想哪怕司机漫天开价她也答应了,抬头一看,诧异得瞪圆了眼睛。
“傅……傅竞毅?”
车窗落下来,苏渠更清楚地看到那张沉肃的脸。
对着男人清冷安静的双眸,她看到他瞳孔中的自己,那张跟苏云舒一模一样的脸。
她即刻回神,告诉自己是苏云舒,又庆幸傅竞毅没有听到她直呼他的名字。
“大哥,这么早啊……你现在是去公司?”苏云舒咧着僵硬的唇笑,呼出来的白雾喷了傅竞毅一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