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分明是你自个偷懒,这活儿我都干了一年了。”
晋渊顿时沉默了下来。
是啊,易欢已经为他承受这些一年了。
她才二十一岁,正是如花的年纪,不该每日都被这些繁琐的事物困着。
晋渊拿过她手上的笔,说:“好好好,以后活儿我干,只是得劳烦娘娘教教我了,我不甚熟练。”
易欢瞥了他一眼,冲着他招了招手。
晋渊将头凑过去。
于是易欢便向他仔细回答了该如何批复这些折子。
屋外传来银枝的声音:“娘娘,铭少爷进宫来看您了。”
易欢惊讶道:“铭儿提前回宫了?”
“是。”
易欢脸上浮现出喜色来,说:“快叫他进来。”
银枝赶忙去唤易铭了。
晋渊见此,正欲起身出去,让他们姑侄俩叙叙旧。
易欢按住了他的手,问:“作甚?”
晋渊目光灼灼,他说:“我可以留下?”
“你是他姑父,你说呢?若是他对你出言不逊,你只管出手揍他一顿,反正这孩子你以前也没少打。”
听到这话,晋渊一阵忍俊不禁,他说了声:“好。”
易铭在银枝的指引下,走了进来。
然而,当他看到姑母对面坐着的男人后,易铭当即一愣。
别说,这男人和姑父还挺像,不止外貌上像,气质更像。
易铭又见这男人竟在帮姑母批复折子,顿生不悦。
姑母这是作甚,让个陌生人处理国事,这不是胡来吗?
易欢走上前,说:“看来我来的不巧,姑母屋中有人。”
易欢让银枝搬了椅子过来,说:“坐。”
易铭指了指晋渊坐的位置,说:“往常我都是坐在那边的。”
易欢没搭理他,她道:“此次进宫何事?南昭的战俘可安置妥了?”
“妥了妥了,办不完差事,我敢提前回京吗?我就是想回京看看你,先前姑母在南昭身陷险境,我这不是怕你受伤嘛。”
“如今看来,姑母非但没受伤,还过的滋润的很。”他意有所指望向晋渊。
易欢忍不住笑了,她道:“是挺滋润,近日心情好,铭儿可要在宫里留宿几日,我去让人给你安排屋子。”
易铭说:“那我也能住坤和宫吗?”
易欢毫不犹豫道:“不行。”
易铭双眼瞪了瞪,他看着晋渊道:“那为何他可以?”
“因为……”
易欢话还未说完,晋渊抬起头来,说:“小子,你话未免太多,你说为什么我可以?当然是因为我是你姑母瞧上的男人,你只是她的侄儿。”
“你这人……你这人好生无礼!”易铭不满道。
易铭又望向易欢,道:“姑母,我千里迢迢从边境赶回来见你,难道我还不如一个男人吗?”
他这话说的委屈极了,一张脸也情不自禁的皱着。
易欢叹了口气,说:“他是你姑父。”
易铭只觉得荒谬,姑父已经死了,就算这人再像姑父,也不是姑父,还是说姑母竟想让他取代姑父的位置?
姑父是百战百胜的帝王,姑父功绩卓绝,能力不凡。
面前这男人呢?
易铭说:“姑母,你能叫他先出去吗?我有些悄悄话,想单独和姑母说。”
他知道姑父死后,姑母一直都沉浸在悲伤中,从未有一天忘记过姑父,可姑母也不能随便找个男人就取代姑父呀。
还让这男人处理公务,这可是大忌。
晋渊放下手上的折子,他问:“你不服我?”
易铭站的笔直,说:“我不服。”
晋渊对易欢道:“欢儿你方才说,我随时可以揍这小子一顿。”
“不错。”易欢点了点头。
易铭脑子是个转不过弯的,非得打一顿才能开窍。
晋渊微微一笑,开口道:“小将军可敢与我比试比试?若你输了,就给我闭嘴,莫要再说些你姑母不爱听的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