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渊前几日出巡江南了,本想带易欢一起。
被易欢所拒。
易欢要参加七月底的院试。
晋渊本可以直接为他捏造一个身份参加乡试,成为举人,是易欢不愿,她想自己一级一级考上来。
以后有的是机会和晋渊下江南,不愁这一次。
晋渊也没有强求,他知她内里有多要强骄傲。
离别前,晋渊与她说过:“希望我回来的时候,能听到你的好消息。”
易欢拿他没办法极了,只不过分开一个月而已。
那日晚上晋渊极近疯狂,易欢放任他,任由他索取。
*
考棚里。
易欢正在答题,忽觉心口一阵刺痛。
她皱了皱眉,伸手轻轻按了按,心中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慌乱感来。
她不敢分心,甩了甩头,喝了口热茶压了压这股心慌感,拿起笔继续写。
院试结束,结果大约要两至三天才会出。
易欢走出考棚时,那股心慌感还未散去。
忽然,城门大开,随晋渊一起出使江南的御史,满身是血,手执金令,骑着马往皇宫的方向而去,他厉喝道:“急报!急报!”
马儿经过易欢身边时,那惊人的气势掀飞了易欢头上的帷帽,发丝飞扬。
易欢望着那疾驰而过的御史,身体的不舒服终于抵达了极点,易欢扶着墙,猛地吐了起来。
季书宝一惊!
“娘娘,您怎么了?”
易欢抬手止住了他的动作,她拿帕子轻轻抹了抹嘴角,问:“方才那人,可是之前随晋渊出使江南的张洽张御史?”
“是,确实是他。”
“此行,跟着他而去的绣衣使有多少?”易欢问。
“半数左右,另一半留在京内保护娘娘。”
易欢记得梦里,晋渊被逼宫后,绣衣使几乎死绝了,最后身边只剩下个季珍珍。
可这次,季珍珍被她调去保护唐心月了。
不安的预感越发加重,易欢赶忙道:“回宫,速速回宫!”
陛下江南遇刺。
行刺陛下的,是那南昭小国的国师赫连绝。
传闻那赫连绝深藏无数蛊虫毒物,凡人不能近其身。
“什么?你说陛下被赫连绝的蛊虫啃食殆尽,只剩一具尸骨?那怎么可能!那可是陛下啊!岂会中了南昭雕虫小技的陷阱?再说了陛下当时身边那么多人!”
政事堂内,御史张洽正在和诸位大人们说着此事。
正巧易欢走了进来,听到这话,她不可置信道:“你说什么?!”
“皇后娘娘!”
“皇后娘娘您怎么来了!”
当即有臣子道:“这儿是议事的地方,皇后娘娘还是请回吧,若有消息,微臣们会派人通知皇后娘娘。”
晋渊不在,谁又会将易欢这皇后放在眼里?
易欢充耳不闻,她冲上去,揪住那御史的领口,道:“你再说一遍,陛下他怎么了?他怎么了?”
御史脸上也满是悲痛之色,他道:“陛下……陛下驾崩了……一时不察,死在南昭国师的蛊虫手上。”
御史一边流着泪,一边痛苦低吼道:“是微臣们保护不力,都是微臣们的错啊!”
“这怎么可能,他身边那么多的绣衣使,那些绣衣使呢?”
张洽哽咽着开口:“顾大人去了别处办案,其他绣衣使,伤的伤,死的死,南昭国师实在卑鄙!若非遭到暗算,陛下又岂会敌不过那些蛊虫?”
易欢松开他,身子晃了晃。
其他臣子亦觉得匪夷所思,要知陛下曾战无不胜,凶名在外,是他们大虞赫赫有名的战神,就这样……没了?
“不、不可能……”易欢喃喃开口。
他本与她约定好了,要一个月后回宫听她的好消息的,他们甚至约好了,若此次她拔得头筹,她带她去外面吃酒,逛最好酒楼,放最美的天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