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欢儿,对不起,对不起,我之前骗了你,可我真的太害怕了,那侯府……那侯府就是修罗地狱……你不知道里面死了多少人。”
“别怕,现下你已离了侯府,他们不敢再找你麻烦。”
唐心月嚎啕大哭。
易欢抱着她安抚,晋渊坐在榻上看着这一幕,眸光淡淡,他叹了口气,将棋盘打乱,到底将这坤和宫留给了姐妹二人,他起身道:“伺候好你们主子和唐家小姐,朕今夜就不宿在这儿了。”
“是,陛下。”
董书卓死了,怀宁侯府自不会善罢甘休。
唐心月杀夫一事,闹的京中沸沸扬扬。
怀宁侯亲自去了一趟唐家,找唐家要个说法,唐尚书闭门不见,早朝都没去。
怀宁侯见此岂肯作罢?
直到唐家下人来传话,说唐心月已被逐出唐家,此前所做皆与唐家无关。
怀宁侯愤怒离去,一纸状书,将唐心月告到了御前,逼迫陛下交出此人。
“陛下,即便是皇后娘娘,也无法插手我侯府的家事吧?那贱妇杀了我儿,当以命偿之!”
早朝上,官员们看着这出闹剧。
怀宁侯格外强横,他说:“我董家效忠大虞上百年!为陛下出生入死!如今我儿惨死,难道我连为他讨个公道都不行吗?陛下!还望您不要让老臣寒心啊!”
怀宁侯跪在地上,一腔话说的愤慨无比。
晋渊起身,走到他跟前,说:“爱卿说的不错,你董家是效忠我大虞百年,此事……朕会给你个交代。”
“唐尚书,你怎么看?你女儿犯下此等事,可都是你们唐家教女无方,才让侯府遭了这等令人痛心疾首的祸事。”
唐尚书连忙也跪了下来,他道:“还请陛下明察!那孽女早和唐家断绝关系,已被逐出族谱,如今已算不得是唐家的人。”
昨夜,唐尚书得了消息后,生怕怀宁侯上门找他麻烦,连夜改了族谱,好在赶上了。
怀宁侯道:“昨夜是绣衣使救走了唐心月,若绣衣使不是陛下授命,那便是皇后娘娘所致使!纵使那贱人与皇后娘娘有交情,可不过越过大虞律法去吧!杀人便该偿命!皇后娘娘更该为天下做这个表率!”
“是么?”
殿外一道女声传来。
自古从未有女人上过这朝堂。
易欢缓缓走来。
她声音清冽,她说:“侯爷说杀人偿命,此话当真?”
怀宁侯道:“这可是大虞律法,自然当真!”
他对易欢,可就没有对晋渊那般尊敬了。
“好。”
易欢走到朝堂上来。
她亦跪在晋渊面前,道:“陛下,您乃圣人,既怀宁侯说出了杀人当偿命这句话,那我亦想为无数含冤而死的女子讨个公道!”
“哦?皇后,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,若是你污蔑怀宁侯,即便你是皇后,法不容情,朕也不会轻易宽恕你。”
“臣妾自然知道。”
晋渊眼上闪过一丝笑意。
易欢望向怀宁侯,道:“侯爷的儿子是人,出了事要讨公道,怎么?别人的女儿就不是人了吗?”
她又对唐尚书道:“女儿受人欺辱,父母无法为之撑腰,是为无能,今日唐尚书将唐心月逐出家门,来日还望尚书莫要后悔。”
听到这句话,唐尚书内心隐隐不安。
明明数月前,这易欢还是个不被人放在眼里的柔弱小娘。
如今满身气势的出现在朝堂上,竟不输任何人。
怀宁侯道:“无知妇人莫要血口喷人!”
“怀宁侯休要放肆!本宫是皇后,你如此贬低本宫,是想造反吗!”易欢厉色道。
怀宁侯一惊。
待他反应过来,气势俨然已经被易欢压了一头。
“怀宁侯草菅人命!大理寺少卿之女余莺、左少统之女段萧萧、户部侍郎之女徐明娇等百余位娘子,皆遭怀宁侯府毒手!”
“什么?!”
此话一出,满朝皆惊。
怀宁侯呼吸一窒,他顿时道:“本侯不知道你说的那些人,你莫要为了暴毙你那友人,便将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本侯的头上!”
“前些日子,心月成亲前,怀宁侯府死了二十位歌伎,侯爷自以为毁尸灭迹,将此事做的天衣无缝,却不曾想到,你们疏忽大意,留下了一个学过龟息之法的活口。”
“这不可能!”
大理寺少卿余敏忠率先冲了上来,“我那女儿失踪数月,果真是你所为!”
“余大人,莫要听这妇人胡说八道!”
“本宫是妇人不错,便是妇人,也有资格为那些含冤而亡的女子们申冤罢!你不承认不要紧,你漏下的那位歌伎,本宫今日已派人找了过来!”
“陛下,怀宁侯体内留着嗜杀暴戾的血,其子与他一脉相承,不止怀宁侯,怀宁侯的祖上皆是如此!死在他们手上的女人不下百数,还请陛下明察!”
易欢磕了一个头。
晋渊朝她伸手,道:“既如此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