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渊唇角含笑,说道:“我亲手教的人,有几斤几两我能不知道?”
于是易欢便也跟着笑了。
她问:“你觉得我能堪比那些世家公子吗?”
晋渊却扬了扬下巴,说:“我教的人,可不是那些世家公子能比的。”
众人见上座晋渊旁若无人的和小娘说着话。
有武将忍不住站了出来,开口道:“陛下缘何带个女子过来?这猎场,可不是女人的猎场。”
这武将是个暴脾气的,理所当然看不惯易欢这个小女娘,一个女人,难道还想跟他们男人一样,去征战沙场吗?嗤!只能攀附皇恩,靠身体获得权势地位。
诚然,在场诸多朝臣都是与他一个想法,可无人敢站出来,说这话。
那些不善狩猎的文臣们,安静的坐在了一旁,看起了热闹来。
谁知,陈明昌和穆长珩同时起身。
陈明昌开口道:“此言差矣!大人莫不是忘了,前朝也是出过女将军的。”
陈明昌见不惯易欢遭人践踏。
穆长珩瞧了陈明昌一眼,说:“真论本事,大人您未必比得上前朝那女将军,蒋将军最终可是坐上了明威军副将的位置,而大人你……”
穆长珩扯了扯唇角,眼底带着轻蔑,“不过一个区区六品校尉。”
这话落,周围顿时传来阵阵低笑声。
那武将听此,脸色顿时一阵红一阵白。
“竖子尔敢!我的官职是我靠手上的刀在沙场上真刀实枪杀出来的!你不过一个兵部主事,又比我好上多少?你还是靠着你爹才有如今成就!”
穆长珩笑了,他道:“如你这般说,蒋将军昔日也是靠着自己双手,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,女人如何就不能站在这猎场上了?”
“穆大人说的好。”陈明昌赞叹道。
陈父本想阻止陈明昌出头,见此,顿时也不阻拦了,陈家若能和穆家交好,未必是坏事,且真正说话的是上头那位,能讨得上头那位的欢心也是好的。
果然,只听晋渊淡淡开口:“不错,陈爱卿和穆爱卿有个好儿子。”
晋渊起身,与那武将对视,他问:“你不服气?”
武将姓王,他跪在地上,道:“陛下,猎场是以武取胜的地方,我自是不服,为何这女子分毫不懂,却能坐在诸位同僚和大人的头上。”
晋渊眯了眯眸,问:“你说她分毫不懂?既如此,你就和她比一场,你可敢?”
晋渊话落,所有人都诧异的朝他看去。
就连易欢都忍不住望向他,情不自禁捏紧了手帕。
要她和一个武将比?
易欢自觉她那样的骑射功夫,如何能赢得过武将?
她抿了抿唇,眉头微微蹙着。
王校尉答道:“这有何不敢?微臣又怎会输给区区女子?既陛下放了话要比,微臣自是会答应的,若这小娘能赢了微臣,微臣以后听她调遣!任凭她处置!”
“好。”
晋渊回过头,望向易欢,轻声说了句:“别怕。”
易欢是害怕的。
她没有自信,觉得自己能赢过一位武将,可晋渊这声别怕,却忽的安了她的心,手也不紧张的冒汗了。
晋渊弯腰,附在她耳边道:“欢儿你只需正常发挥,不会输,信我。”
易欢睁着一双眼睛,与他对视,她眼底皆是天真茫然。
易欢咬唇说了句:“好。”
既晋渊如此说了,晋渊这样信赖她,她不信自己,可信晋渊。
晋渊说她不会输,她就一定不会输。
易欢起身,望向那王校尉,说道:“我和你比。”
王校尉开口:“只是陛下,既然要比,就要保证公平,我们所用的马,所用的弓箭,都要用一样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