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渊忍不住伸手,勾了勾她的下巴,道:“我从不教蠢笨之人。”
易欢轻轻抓住他的手,正欲开口说话。
外边忽然传来张公公的声音。
张德胜道:“启禀陛下,陈御史带着陈公子求见。”
陈父和陈明昌惴惴不安的站在外边。
四周皆是表情肃穆的绣衣使,瞧的陈父内心紧张极了。
只闻车厢内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:“何事?”
陈明昌听到这声音,却蓦的一愣,好生耳熟,他似乎在哪里听过,可陈明昌还未入仕途,以前并未见过圣颜。
陈父恭恭敬敬的对着那处行了个拱手礼,说:“回陛下,犬子去年外出游历时,途经南海,曾发现一种能防止晒伤的膏药,今日日头上,陛下又带了贵人同路,以免贵人被日头晒伤了脸,犬子特来赠药。”
“哦?”里边人的声音不咸不淡,听不出息怒。
陈父连忙瞪了陈明昌一眼,示意陈明昌赶紧捡些好话说。
陈明昌只能不情不愿的开口:“此药对女子容颜极好,还请陛下笑纳,若是贵人如花的容颜被日头损了可就不好了。”
马车里的人没在说话。
而此时,晋渊正意味深长的望向易欢。
他道:“咱那不争气的侄儿曾说过,杏春居之前有个打你主意的,好像就是叫什么陈明昌?”
他这是明知故问呢。
易欢淡淡应了一声:“嗯。”
“啧,早知如此,就不该带陈家人来。”
春猎名单皆是晋渊一一过目过的,易欢就不信他能不知道此次春猎会有哪些人。
只怕是他故意放任陈明昌和穆长珩一起来的罢!
易欢说:“这棋你还下不下?我对那陈公子又没兴趣,又不能控制他人的思想。”
若是可以,易欢巴不得那些个男人离她远一点,也好省去一大波的麻烦事。
上回姚家那事,不就是因为姚良生看出了陈明昌喜欢他?才故意设局?
“别人的心意,不收总归不好。”晋渊道。
易欢挑了挑眉。
晋渊说:“既令子有此心意,便呈上来吧。”
外边陈父听到这句话,顿时一喜。
陈明昌将那提前准备好的防晒药拿出,递给了一旁的侍女。
陈明昌道:“若是贵人用的好,陈某这里还要许多,贵人若是需要,陈某可随时叫人奉上。”
“陛下,此次春猎,我陈家有一张举世无双的长弓,有此弓助力,陛下在猎场上定然无往不胜,还请陛下笑纳。”
弓是好弓,大虞第一任开国皇帝赏给陈家的。
陈家一直将此弓当做传家宝。
如今又献给了晋渊。
晋渊淡淡开口:“便是朕祖上曾赠给陈家的那张霸王弓?”
“正是。”陈明昌恭敬开口,“我陈家福气薄,压不住这霸王二字,这弓放在我陈家,实在委屈了它,历经陈家几任家主,也没个人能拉开他,学生祖父曾说此弓唯有身带帝王之霸气的人,方才能拉的动。”
晋渊丢开棋子,冲着易欢说了一句:“是朕输了,好欢儿,今日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。”
易欢却朝他使了个眼色,道:“陈家人还等着呢,不去见见么?都把祖上的传家宝弓献上来了。”
晋渊从喉间滚出一声轻笑,道:“他们陈家人拉不开你弓,是他们陈家人没本事,陈家皆是一群文弱文臣,若真嫁到陈家去,只怕连自己媳妇都保护不了。”
易欢却道:“术业有专攻吗?读书人不精通武艺,也不是不能理解。”
晋渊却面露笑意的看着他,他道:“我也是读书人,可我也武艺高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