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不是?那夜有许多人瞧见了呢,你没看到唐尚书急的跟什么似的,他家那大女儿,就是留着送进宫的,都快留成老姑娘了,生怕被别人捷足先登,这次春猎也特地带上了呢。”
细算若真是一个多月前,那会易欢应当还未离开林府。
易欢性子最是循规蹈矩,会夜半入宫与陛下私会?
可若不是易欢……
穆长珩抓紧缰绳,眉头死死皱着,他觉得有必要将此事告知易欢。
自古帝王多情又无情。
历代帝王皆三宫六院,就没有不选秀纳妃的,从无帝王后宫只有一个女人。
穆长珩说:“应该不是……”
同僚挑了挑眉,问:“你怎知被带进宫的女人和这个不是同一个?你认识?”
穆长珩摇了摇头,不愿多说。
*
銮驾内。
易欢说:“你非要当着文武百官面,和我一道上来,明明可以先叫我在里边等你的。”
晋渊笑着勾了勾她的下巴,道:“就要,让他们早点习惯,怎么了?”
晋渊说的都是真话,他想让官员们早点习惯易欢的存在,待易欢真嫁给他,反对的人也会少一些。
“你不知羞。”
晋渊理直气壮的应了一声:“嗯,我不知羞。”
“被那么多人瞧见,一会问起你来怎么办?”易欢眉头微微蹙着。
晋渊搂着她,在她唇上亲了一口,道:“便说是我心悦之人,难道他们还能剖开我的心,将你从我心里挖出去么。”
一句又一句甜言蜜语,真的不怪铭儿会误会他的品性。
若非这男人为了她做了那般多的事,便连易欢也会怀疑,他接近他是不是真的别有目的。
易欢忙伸手捂住他的嘴,“竟瞎说。”
车架行至半道休息时,几位老臣以有重要要与陛下商议的名头,将晋渊请了过去。
易欢一个人,百无聊赖的坐在车中。
她掀开车窗的帘,往外瞧了两眼。
正要收回目光。
却见穆长珩带着一包糕点走了过来。
穆长珩停在不远不近的距离,与易欢隔着帷帽对视。
过了会,穆长珩轻声道:“是你么?”
周围有人,他没明着叫出她的名字,怕给她招惹麻烦。
易欢透过车窗看向他,轻轻应了一声:“嗯。”
穆长珩紧绷的身体,一下子松懈下来,果真是她。
穆长珩将手上糕点递给银枝,说:“一路舟车劳顿,这是膳房叫我送来的,姑娘用些吧。”
银枝伸手接过,放在了车内的矮桌上。
易欢冲着他点了点头,“多谢……义兄。”
义兄两个字,让穆长珩身体一僵,脸色难看,随即面露苦笑。
他道:“我、我不配做你义兄,我母亲的话,你莫要……当真。”
易欢却道:“穆夫人于我,恩重如山,既她认了我做义女,我便合该这么称呼你。”
穆长珩便沉默不语了。
他与她僵持片刻,自是明白她这声义兄的含义,穆长珩长长叹了口气。
罢了。
以后便将她藏在心中吧。
不接近不打扰,在她有难时出手帮衬一把,才是对她最好的。
“既你唤我一声义兄,那我也有一事,要与你说。”
易欢坦然的很,她道:“义兄请讲。”
“一个多月前,陛下曾带一女子回宫,我不知那女子是不是你,倘若不是,我觉得你有知道真相的必要,特来告知你一声,其他的……你便自己衡量吧。”
她知穆长珩是为了她好,怕晋渊不是个良人,怕晋渊后宫三宫六院,以后心思不在她身上。
易欢没有蛮他,她也不想晋渊被人误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