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渊朝屋内扫了一眼,淡淡开口:“至于屋里这些章老的学生,带走审问,以免与侯府有所勾结。”
“是。”
晋渊朝易欢招了招手,道:“欢儿,过来,回家了。”
人群中,他就站在那儿冷漠的下达命令,周围人皆入不了他的眼,唯有一个易欢,目光落到她身上时柔软的不可思议。
易欢拽着易铭走了过去。
易铭失魂落魄的跟在他姑母的身后。
“铭少爷,等等。”季珍珍叫了他一声。
易铭回过头。
季珍珍拿起桌上的簪子,说道:“铭少爷,你东西落下了,接着。”
她随手一抛,丢入了易铭怀中。
直到这个时候,易铭才恍惚明白,这些时日给他们驾马车的这个少女,究竟是何身份,竟然是那恶名昭著的绣衣使!
易铭抬起头,朝晋渊望去。
那、那蒋大哥呢?能命令绣衣使的蒋大哥,又会是什么人?
晋渊牵着易欢,上了马车。
却见易铭还呆呆愣愣的站在下面。
易铭今日的表现,晋渊很是不满,他冷着脸道:“我那没用的侄儿,愣着作甚?还要我与你姑母等多久?”
晋渊这说的什么话,易欢不满的瞪了他一眼。
铭儿怎么就没用了?铭儿今日表现这样好!不就是没能按照他的意思杀了姚良生吗?
易铭听此,搭拢着脑袋上了马车。
易欢安慰道:“莫要听他胡言,今日铭儿做的很好,若非铭儿验了酒,姑母都不知道里边被下了药。”
晋渊却冷嗤一声,说:“嘴上说的好听,要保护你姑母,结果呢?杀个人都不敢?那人可是打着把你姑母送上别人床的心思,你就这样放过他?”
易铭自知理亏,他低着头,说:“我不是不敢,我是怕我要是杀了他,会被官府抓走,若是我被抓了,我姑母该怎么办啊?我姑母把振兴易家的希望都放在了我身上,她待我这样好,难道我要让她的努力功亏一篑吗?”
“如今我有书读,姑母还给我找了最好的老师,我行事怎可再那般冲动妄为,否则与三个月前金花赌坊孤注一掷输了三万两白银的我有何异?”
易欢欣慰的看着他。
晋渊却摇了摇头,“振兴易家与你姑母之间,是振兴易家更重要还是你姑母更重要?倘若今天你放过了姚良生,那姚氏三子没有犯私卖军器之罪,来日他卷土重来,又再次暗害你姑母,你待如何?”
“易铭,斩草就要除根。”
易铭与他对视。
易铭抿了抿唇,说道:“蒋大哥你究竟是什么身份?为何侯爷会对你那般恭敬?为何就连绣衣使都听你调遣?”
一想到为他们驾几日马车的季珍珍就是绣衣使,易铭便浑身不自在。
晋渊淡淡开口:“你觉得呢?”
易铭现下脑子乱的很,晕乎乎的,能让侯爷毕恭毕敬,还能调动绣衣使。
易铭忽的恍然大悟,他开口道:“难道你是执掌绣衣使的御守大人?”
晋渊:“……”
易铭点了点头,越想越觉得有理,“怪不得侯爷会对你那般的尊敬,绣衣使被称作皇上养的一条恶犬,逮谁咬谁,别说侯爷了,就算是皇亲国戚,看到这帮煞神也是要礼让三分的。”
“也怪不得你能调动绣衣使,你肯定是统领绣衣使的御史大人,这会我可没猜错吧?嘿嘿,你先前还说你住在宫里,可不是,你是侍奉皇帝陛下的,平日估计呆在宫里的时间比在外头的还长。”
“就连这金车……”易铭摸了摸金子做的车厢,他满脸艳羡道:“也是皇帝陛下赏赐给你的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