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欢淡淡看了她一眼,道:“嫂嫂,将铭儿交给我,沈太医,麻烦您给铭儿看看。”
看到易欢身后跟着的真的大夫,且还是太医,曹雅琴紧绷的神经,终于松懈了下来,愣愣的松开手,任由易铭被人带走。
易铭被送回房。
沈太医在里面为易铭处理伤口,如今易铭失血过多,昏迷不醒,沈之维正在施针。
易欢怕打搅到他,便拽着曹雅琴离开了此屋。
出了屋,易欢深吸了一口气,道:“今日之事……”
曹雅琴忍不住再次落泪,打断她,说道:“是我的错,是我的错!我知道了错了!我不该打铭儿!”
“你觉得你错在你打了他?”易欢脸上面露失望。
曹雅琴说:“是我不该冲动之下对他动手,我真的知道错了,欢儿,方才……方才我真的好怕,府医被大房那边的人请走了,也不知铭儿能撑多久,好在……好在欢儿你回来了。”
她哽咽的向易欢诉说着。
易欢摇了摇头,道:“我和铭儿都大了,嫂嫂,你不能指望我们还活在你的管束之下,铭儿也会有自己的事情想要做,你怎么能因为一己之私!就将困在你身边一辈子!”
“我父兄是边疆的猛兽,是草原上的鹰,铭儿也该和他们一样!易家骨子里就带着猛兽的血,他们是不该受到束缚的!”
“嫂嫂你说你错了,你以为你是错在不该对他动手吗?你错在不该束缚她,不该将自己的思想强加在铭儿身上,嫂嫂啊,你从来就没有懂过我和铭儿。”
易欢眼眶发红,她抬头看着这一望无际的天幕,说:“铭儿以后由我教导,他愿意入军营也好,不愿意也罢,我会为他准备一条最适合他的路。”
曹雅琴猛地抬头,问:“你要带走铭儿?”
易欢不语。
曹雅琴忽的揪住她的衣衫,说道:“铭儿是我的孩子,你要把铭儿带去何处?我错了,我这次是做错了,我以后都随着铭儿,你不要把铭儿从我身边抢走,好不好?我就只剩……只剩这么一个儿子了……”
曹雅琴双目红肿。
易欢这次真的太失望了,从前曹雅琴从没有对易铭动过手,想来易铭才没有设防。
“欢儿,我求你,我不能没有铭儿……”曹雅琴又哭出声来,声声都带着凄楚。
易欢淡淡开口:“嫂嫂还是冷静一段时日,近日铭儿也不适合在易家养伤。”
曹雅琴瘫坐在地上,呆呆愣愣的抬头,满脸都是泪水,她越看易欢,越觉得陌生,她已经快不认识易欢了。
她这样冷静决绝,这真是和她相处了十多年的易欢吗?
“嫂嫂,我且问你,今日若我不来,你打算怎么办?”
曹雅琴张了张口,她声音嘶哑,说:“桃心,桃心已经去大房那边请府医,我、我也让桃柳去徽仁堂叫大夫了……”
易欢问:“那她们人何在?府医和大夫又何在?”
曹雅琴回答不上来。
“嫂嫂,今日若是桃柳和桃心请不来府医和大夫,那她们两是不能留了。”
曹雅琴一惊,失声道:“你要做什么!桃柳是我的心腹丫鬟!”
易欢不语。
曹雅琴忽的从地上爬起,她指着易欢骂道:“你这白眼狼,我把你养这么大!你不为我想想也就罢了!你竟还想抢走铭儿!好好好,现在连我身边的心腹丫鬟也要赶走!你好狠的心!我上辈子是欠了你易欢吗!”
易欢对银枝道:“银枝你在此处守着,我去大房一趟。”
“是。”
大房。
丫鬟正在给大夫人按着额头,丫鬟担忧道:“夫人,到底是人命关天的事,将府医扣在这里,万一铭哥儿真出了什么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