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氏说:“你想和离,是不可能的,你近日呆在易家,休息也休息够了,该回林府了,倘若你不愿回林府,就别怪你伯母叔母们动粗了。”
崔氏冷笑道:“易欢没过过那苦日子,自然能说得出杀猪匠比林将军好这种话!倘若她过过苦日子,就该明白,能嫁给林青裴,已经是她三生积来的福气了,不然她易欢一个没甚优点的小女娘,凭甚能嫁给林青裴?”
银枝听到动粗二字,当即就要上前。
易欢抬手拦住她。
“动粗?”她挑起眉,看向她二伯母,说道:“好啊,那就先看看是伯母你快,还是守着我的那些个绣衣使快。”
崔氏双眼一瞪。
易欢对徐氏道:“大伯母也别劝了,我心意已决,倘若林青裴不愿写下这和离书,就算威逼他,我也是一定要和离的!林府休想困住我!”
徐氏指了指她,她说:“你偏要如此,偏要因为你一己之私,连累到你伯父叔父们,是吗?”
“何为连累?林青裴势大,却也没大到可为所欲为的地步,诸位长辈们作风清正,自然是不会被连累到的。”
“来人!来人!”徐氏唤道。
顿时,执着棍棒的家丁走了进来,竟有数十位!
“给我押住易欢!你不愿去林府,今日就算押着你,丢尽了我们几位老东西的脸面,也要把你押回林府去!”
家丁正要动手。
季珍珍和季书宝从屋顶上跳下来,护在易欢身周。
季珍珍扫了几位一眼,握住自己的刀柄,跃跃欲试道:“哟,今日我的刀能饮血了吗?”
季书宝瞥了她一眼,说:“陛下吩咐过,威胁到夫人安危的一律杀。”
“那几个老东西也能杀吗?”
“能。”
季珍珍舔了舔唇,拔出描金长刀,雪亮的刀刃反射出冰冷的光。
徐氏见此,骇然后退了一步。
这、这就是绣衣使?
那崔氏更是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脖子,一阵咬牙切齿,却是半个字都不敢往外蹦。
只有王氏,满脸不屑的说道:“不过两个小儿罢了,怕什么?这就是绣衣使,别是冒牌货吧!”
下一瞬,雪亮的长刀忽然而至,直直朝王氏劈来。
季珍珍学的是杀人的功夫,她手上的刀自然也是杀人刀。
徐氏惊呼道:“四妹!”
易欢没有阻拦,如此威慑一下也好,免得都以为她是好拿捏的软柿子。
或许曾经她是。
可做软柿子太憋屈了,她不愿了。
那男人将她胆子惯的越来越大了,以前别说对尊长动刀子了,就算是嘴上反驳两句,她也是不敢的。
四叔母下意识一躲,长刀微微一偏,砍在了她肩膀上。
季珍珍抽回长刀,目光冰冷,她歪了歪头,说:“躲什么,不是不信么?看看杀了你,陛下是会奖励我还是惩罚我。”
四叔母捂着肩膀,面露痛色。
崔氏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,离她远了点,她说:“四妹,她是真的,她身上有绣衣金令,否则你以为我脖子是怎么受伤的?”
徐氏看到这一幕,顿时大怒:“反了!反了!易欢,谁给你的胆子,竟敢对长辈动手!”
季珍珍收回长刀,走到易欢身后,挺了挺胸,说道:“陛下给的。”
徐氏越看季珍珍越骇然,连连后退。
曹氏跪在地上,低笑出声。
她缓缓起身,说道:“现在诸位长辈们动了吧?这样的易欢,我根本就管不了!她身边有绣衣使那样的能人,自是可以胡作非为,哪里把我这个长嫂放在眼里过?”
“大伯母二伯母、四叔母。”她目光一一朝她们看去,“别说我了,你们能管得了吗?你们敢管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