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可能?
曹镜十眼里的杀气一下子翻腾起来,手下意识地朝着长剑的方向摸了去。
太子殿下、程江南、楚天妤、四海公公……紧接着外面响起密密麻麻的脚步声,不消片刻,内侍监、太子的府兵、程江南的兵将曹镜十的院子围了一个水泄不通。
曹镜十慌忙转身,就看到侍卫们捡起铲子朝着茶花树下的泥土挖了去,曹镜十龇牙怒吼,冲上前去想要阻挡。
“曹镜十……”
程江南冷声叫住了他,曹镜十如遭雷击一般定定站着,双目冷冽如冰,怔怔地看着窗前那些正在挖土的侍卫,随后又缓缓转头,阴气重重的看着面前的人。
完了!
“抓起来。”
明玉和青玉立即上前,曹镜十哪会束手就擒翻出窗户一脚踢开侍卫发疯一样地逃跑。
院子里的侍卫立即成群地攻向了他,明玉、青玉、白玉也跳出窗户朝着他跳了过去,四海公公阴冷的笑了笑,抬了抬手,内侍监便也一起跳出窗户。
曹镜十被抓到太子府关起来的时候,旁边正坐着同样被关的温时存,他依然是男扮女装,虽然妆容乱了一点,但模样看着竟比女子还要柔媚一些。
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曹镜十气急败坏地冲着温时存吼,温时存只是冷笑了笑,他知道这次是踢到铁板了,太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,眼下只能看曹镜九的反应能力,还有自己父亲的手段了。
如果父亲没有得到信一直以为自己在这里平平安安,那他恐怕就很难活着离开这里了。
“温时存,你想想办法。”
哥哥到现在都没有来,那只能说明他还没有发现自己不见了。
“我和你都被关在这里,怎么想?”
温时存有些颓然的靠着冰冷的墙壁,心不断的往下沉,四肢也渐渐的开始发软……
而此刻的海域,一艘巨大的船上。
温城主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太子殿下,心里暗暗吃惊,他从未在一个才十几岁的年轻人身上看到如此冷戾的气息,而且他初来乍到竟然丝毫不惧,一来就捏住了他的喉咙。
海风从窗外卷了进来,帘子发出砰砰的声音,像什么敲打在心头上一样,让人生出不安,温城主心里记挂着自己的儿子,忍不住先开了口。
“太子殿下,时存虽然进了翼州城,但从来没有伤人没有害命,只是做了一些生意,赚了一些钱,这是一件互惠的事情,你应该知道的。”
“他为什么在曹镜十的身边?”
而且还剥夺了昙娘的生命,以曹镜十小妾的身份出现,他们大概想不到桃婆婆会撑着最后一口气爬到京城去敲响了登闻鼓,引起了皇上和大家的注意。
原本。
桃婆婆和昙娘度日艰难,就算是死了,也不会有人注意,可不知道哪里偏偏出了差错,弄得人尽皆知。
温城主眼神闪了闪,内里阴戾一片,这件事情……是他和曹镜九的阴谋,曹镜九给自己做了好几条路的打算,背叛太子投靠邺王,如果邺王这边也生变,古域城就要发兵助他一臂之力,条件是翼州要给他们打开通商之路,让他们每年赚五千万两白银,赚不到这个数目,曹镜九拿自己的钱补贴,为期是五年,这也是曹镜九要暗开商路的最重要的一个原因。
而温时存过去以小妾的身份,就是为了与曹镜九一来是合作,二来是监视。
海域的浪大了一些,船身起伏不定,太子微微侧颜听了听外面的声音,俊脸阴沉。
温城主心一沉,这太子按理应该不善水性,可他刚才的动作,分明是懂的。
“只是为了方便通商,别的便没有什么了。”
温城主端起茶浅浅饮着,转头看向窗外,远远的能看到一个一个的巨浪在翻滚,他不露声色地摸了一下袖子里的匕首,盘算着要杀掉这个太子的成算有多大。
太子冷眼看着温城主,眼神很快就落在他的手腕上,温城主只觉浑身冰凉,这太子当真十分犀利,竟知道他的袖子里有乾坤。
温城主端起茶,把玩着杯子的时候,眼底的阴鸷不断地浮了上来。
“伤我无辜百姓,这笔账,怎么算?”
温城主微微蹙眉,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百姓,死了都不会有人记住的那种,有什么好计较的,当时挑中桃婆子和那个昙娘就是因为她们势单力薄,而且又不被邻里喜欢,只要做出她们离开的模样,她们就可以永远消失了。
话说。
那桃婆子到底是因为什么竟那么快就逃到京城里去的?究竟是谁在帮她?难道是曹镜九?
“这件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,我愿意赔白银十万两,如何?”
太子冷眼看着温城主,两条人命十万两,听起来是当真划算,可他却不想就这么算了。
“难道不是拿温时存的命来赔?”
这话让温城主脸色微变,他冷冷的看着太子,手中的杯子紧紧捏住,不过是一个百姓,竟要拿他儿子的命来赔,她们配吗?
“一百万两。”
只要太子愿意,两百万两都行,温城主渐渐的生出一种强烈的不安,他能感觉到太子是真的想要杀温时存的。
“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