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木和高远看到银票的时候,眼里震惊和欣喜同时闪过,他们虽有在暗中经营,但得小心翼翼,金钱的流通确实是没有那么方便,眼下楚天妤的银票,能解他们的燃眉之急。
“算孤借你的,可好?”
太子也不矫情,幕僚们把能弄来的钱全都弄来了,也不过区区五百万两,除去别的用途,翼州那么大恐怕是不够的。
“随太子殿下。”
楚天妤见他愿意收,这才暗暗放下了心,其中一百四十万两是她与三表哥借的呢,三表哥说了,往后她做生意,算他入股。
李木和高远急忙收了银票和程江南一起转身出门去准备,楚天妤问他。
“桃婆婆呢?”
看着太子白皙如玉的苍白模样,楚天妤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,他身上的伤恐怕还没好,又如此忙碌,一直没有好好休息,眼下怕是越来越严重了。
“四海公公会带着她走。”
这是不让太子接触了,太子眉眼孤清,他看着楚天妤。
“遇到危险的时候,只管逃开,不要回头。”
楚天妤仰头看着贴近自己,几乎近在伬尺的太子殿下,长睫狠狠颤了一下,她想要说她不会逃走,可心头窒痛的时候,她却只是轻描淡写的笑着点头。
“好。”
太子的眼眸像极了寒冽夜色里,那跌进深井里的一道轮影,孤独而又冷冽。
气氛一时间沉静了下来,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,却不知道要说什么,太子的拳头握了松,松了握,脑海里闪过她与程大夫谈论楚轻鸿的病情时,他到底是没有去触碰她,而是退开一步。
楚天妤感觉面前的淡香消散时,眼里藏了一丝苦涩。
“殿下,四海公公带着桃婆婆已经出发了,咱们出城就汇合。”
青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。
“恩。”
太子淡淡应着,眼神又落在了楚天妤的身上,楚天妤转身朝着门口走去,太子跟在她的身后,可走到门口的时候,楚天妤想起来有事情没说完,于是转身倒回,结果砰的一声撞进了太子的怀里。
不过是那一瞬间,太子几乎是下意识的一下子抱住了她。
这个动作。
他在梦里想了很多次,在脑海里练了很多次,可每一次他都退缩,他都没有做。
闻到她身上的淡雅清香,太子那颗冰冷的心一下子沸腾了起来,激烈的跳跃着,让他一度窒息。
“殿下。”
楚天妤慌忙挣开,往后退去,结果一不小心拌到了门槛上,整个身子往后倒了去。
“小心。”
太子眼眸一紧,急忙俯身一把将她扶住,楚天妤也下意识的揽住了太子的肩膀,风扬起了院子里的花瓣,纷纷扬扬从门口钻了进来,两个人就这么撞进了彼此的眼睛里,拂了一屋的清香。
心跳加速,耳尖滚烫的时候,楚天妤急忙从太子的身上下来,施了一礼。
“我……我想来有些事情没说,所以不小心撞到殿下了。”
……
太子深深沉沉的看着她,没有说话,楚天妤抬眸看了他一眼,结果又撞进了他炙热的眼神里。
“你要说什么?”
太子上前一步,贴近楚天妤。
“殿下,江侍郎这个人您觉得如何?”
太子沉着嗓音说话。
“他是江丞相的侄子,当时站在咱们这边,那是因为他急着要给儿子报仇,只要大仇得的,利益权衡之下,他只怕还是会回到江丞相那边的阵营里去。”
楚天妤冷着脸点头,心里溢出一丝无奈,人便是这样的,她们也无法控制,只能随时应变。
而江丞相是不支持太子殿下的,至少现在不支持,不管怎么样,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,当时江丞相进宫替江侍郎说话,让皇上生了忌惮,才赐了婚,江丞相恼怒出宫,江侍郎的事情就耽搁了,所以当时只有楚天妤能帮他报仇,江侍郎才暂时选择了和她们为伍。
“虽然我用程大夫牵制住了江夫人,但我无法保证江侍郎会一心一意维护您,所以还是防着点的好。”
“好。”
这一点太子也有所防范,所以他与江侍郎不过是在朝堂上彼此配合了一下而已,并没有深交。
“殿下,如果桃婆婆的事情属实,那曹镜九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?他忠心吗?”
既然他掌管翼州,那就应该负责老百姓的生死,出现了这种案子,桃婆婆竟然状告无门,可见上面有人护着,人都逃到了京城,曹镜九不可能不知道的。
“十年前孤救了他一命,见他有志气,便让他在军中锻炼了两年,立了功劳之后他便替孤镇守翼州,当时他为了表忠心,将一家老小都接过去了。”
那时间也不算短,可自古人心难测,刚开始也许是感激涕零,忠心耿耿的,楚天妤蹙眉。
“密信既然说您和曹镜九屯兵,那这件事情就未必是假的,殿下,曹镜九还是要小心一些,那个抢桃婆婆儿媳妇的人,您知道是谁了吗?”
提起这个人,太子满身的杀意便挡不住,好一会儿,他才沉声道。
“曹镜九的弟弟,曹镜十。”
楚天妤怔了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