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他们并不是不在家,应该是猫在房子外面的一个角落。
也许是想要趁着老光棍得逞之后进来逼她就范。
苏颜的想法很快得到了印证。
“该死的扫把星,你对家里面的客人做了什么……”
苏母看到老光棍倒在地上,一张保养得很好的脸一下子变得狰狞可怖。
“你是不是砸他了?你说你怎么可以这样,真是逆女。”
苏父也跟着训斥苏颜。
苏远一直冷漠地站在那里。
没有一个人关心她,更没有人问她发生了什么。
苏家其他人也都用责备的目光看着她。
苏颜思维还算清晰,她目光扫视一眼苏家所有人:“你们报警吧。”
她当时不知道苏家人为什么没有报警,直到偶然间听到苏家人的话。
她那时候离开苏家一天一夜没人找她,她不甘心,悄悄溜回家想要看看苏家有没有人着急。
结果没有一个人着急,反而一家人还如释重负地坐在客厅。
因为没人会想到她会自己突然回家,所以他们说话什么的根本没有设防。
苏远冷笑道:“那小东西怎么还没有回家,要是死到外面怎么办?”
紧接着,苏母说道:“本来想让那老光棍把她毁了,结果那老废物体力不支没有得逞,真是晦气死了,现在倒好,钱没赚到,还反过来被那老光棍讹诈,我真是分分钟都想要弄死那小贱人。”
苏父冷着脸说:“算了,算了,以后这个家和她没有一点关系,即便她回来了也不要让她进门。”
苏颜听到他们的话,几十年的朝夕相处让她内心绝望到极致。
她也不想待在这个家了。
但是不久,苏远就找到了她,对她说了很多好话。
苏远和宁志两个人总是在她面前表现得很好的样子,她根本就被他们蒙蔽了。
甚至,苏远把苏父和苏母出卖了,说把她卖给老光棍的主意是他们的意思,只要她代替他下放到珏牛村,她就能够摆脱。
苏颜相信了他的话。
如果不是被暗算死了一回,直到现在苏颜还在执迷不悟。
说白了,她对一个家期望太多了。
苏颜原以为那些事可以烟消云散,但她一次又一次被揭开伤疤的时候,还是压抑得几近窒息。
胸口堵闷的难受时,裴然抱着她的手也松散了不少。
她靠在他怀中,没有想要立刻离开。
毕竟靠在裴然怀中,内心疼,却安定。
“裴然,谢谢你信任我。”
这一刻,苏颜觉得心里对裴然的气全部消掉了。
“听话,回家休息。”
裴然觉得苏颜遭遇了这样的事,肯定难过得要命,打算去找领导给她请假。
但是,苏颜很快抹掉眼泪,转过身面对裴然的时候,一脸云淡风轻。
她唇角甚至勾着一抹笑:“裴然,我没事。”
裴然看着苏颜,内心充满了震惊。
他原本以为苏颜会消沉,没想到她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把心情收拾好了,还一下子就振作起来。
他阅历丰富,最是知道一个受过无数欺负和伤痛折磨的女人,能在短时间内振作并表现出云淡风轻的样子,内心该有多么强大。
她好像自身就代表着力量,不但让她自己坚不可摧,还给予裴然更多的力量。
他突然庆幸遇见她。
“颜颜,你知道吗?昨天去接你的时候我很生气,我气你去县城没有叫我,答应我,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,我陪你一起面对,你去哪里都要事先和我说,因为我会非常担心你。”
裴然这一刻的语气温柔极了,苏颜听得内心暖暖的。
她冲他点头:“好。”
像没事儿人一样去供销社上班,还是有很多流言蜚语在传。
苏颜淡定面对。
人不多的时候,她就和芳芳一起织毛衣,绣花,有时候也钩鞋子。
“小苏同志。”
供销社外面一道声音由远而近。
苏颜和芳芳同时放下手中的毛线和针织工具,迎了出去。
迎面跑来的中年汉子皮肤黝黑,额头上淌着汗,脚底十分跑得非常快。
眨眼间,他就跑到了苏颜面前:“小苏同志,你去看看那些地,帮忙估摸着需要多少肥料。”
苏颜认出这汉子是生产队挣工分最多的劳模,目前由他负责播种的事情。
这种多少地需要多少肥料的事,他有些吃不准,觉得苏颜是供销社工作人员,脑子还算活络,就过来找她帮忙。
毕竟,生产队上种的粮食是集体的,肥料也是集体的,以前很多供销社工作人员都会计算有多少地,需要多少肥料,这样的话好早点把肥料备下。
播种时期,生产队上的活特别忙,也要抓紧时间,看这大哥跑得满头大汗的样子,苏颜就知道他不希望自己多加耽搁,叮嘱了芳芳几句就和这人一起去了。
到了地头,她粗略计算了一下,结合供销社之前的工作人员计算方法,把用多少肥料给弄得清清楚楚。
回到供销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