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政吐血,众人不由慌做一团。
贾政身后门客,忙及时伸手扶住他,避免了贾政摔倒在地上而受伤。
贾母也顾不得生气,她忙走上前去,泪如雨下,拉着贾政的手说道:“政儿,你又何苦气到这般地步?”
贾政脸色蜡黄,艰难地说道:“母亲,三更灯火五更鸡,正是男儿读书时。黑发不知勤学早,白发方悔读书迟。”
“宝玉如今正是读书的好年纪,若是不勤加管教,错过了年轻大好读书的时候,我怕会耽误他一辈子啊!”
“若他是个顽愚不堪造就的,那也就罢了,然则这个孽畜他十分聪明,才智并不在环哥儿之下。”
“分明只要用心苦读,就不愁考个状元的,至少也能考个进士功名出来。到时候不但能够光宗耀祖,便是他自己,也可以之傍身。”
“可若是不加管教,任由他放纵下去,他这一辈子就毁掉了啊!”
“如今环哥儿已是连中六元的状元,就连兰哥儿,都是大有进益。母亲不知,如今兰哥儿的文章,都是已经超过这孽畜的!”
“若将来就连兰哥儿都中举甚至考中进士,唯有这畜牲还是个白身,将来他有何脸面自处?”
这门说着,贾政泪珠滚滚而下,大口喘息着,一副将要死不瞑目的样子。
贾母被唬的不轻,她又急又怒,忙是垂泪说道:“政儿,好,好,都听你的。以后你如何管教,我也是不管了。”
“只是以后你便是动手打他,也不能如此没个轻重。若都如今儿这般下如此狠手,若是将他打出个好歹来,可又如何?”
听贾母如此说,贾政那一口气,终于顺了过来。
他忙是说道:“母亲且放心,为儿的教导儿子,也是为了光宗耀祖,又怎么会下如此重手呢?”
“再者说,只要他肯用心苦读,我欢喜还来不及,又怎么舍得动手打他呢?只要他肯回心转意就好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贾宝玉身边的丫鬟,又不由发出一阵惊呼声。
原来是贾宝玉竟是一口气没上来,昏了过去。
贾宝玉的昏倒,顿时又引发了一阵慌乱。
好吧,其实贾宝玉的昏倒,倒不是真被贾政打的有这么厉害。
实在是他被打之后,贾母一来,立刻就压下了贾政的嚣张气焰。
见状,贾宝玉虽然身上疼痛,但是心里却着实开心的。
他觉得只要他求求贾母,必定能够搬入大观园里的。
只要再求求贾母,姊妹们必定是会日日去看望他的。
若果真如此,便是被打了又何妨?
只要能日日见到姊妹们,这顿打,也算是得偿所愿了。
再没有料到,随着老爷被气到吐血,老祖宗竟是松了口。
以后老爷再如何管教,再如何打他,老祖宗竟是不管了。
这还了得?
这样一来,他想要住进大观园的筹划,岂不是泡了汤了?
他想日日见姊妹们的筹划,岂不是落了空?
因为遭受了这般打击,这才导致他一口气没上来,竟是活生生的昏倒过去。
唬的贾母又忙是赶过去,抱着肉一声,肝一声的乱喊。
幸好过不多时,宝玉便是悠悠转醒而来。
过不多时,终于将太医请了来。
王太医为贾宝玉瞧看过了,又为贾政诊治了一番。
然后出来说道:“哥儿这一次被打的,着实重了些。需要养将一些时日,不过并没伤了筋骨,倒是不相干的,也不会留下什么后患来。老封君不必记挂在心上的。”
贾母忍不住问道:“可是刚才他昏迷了过去,难道也一定不相干的?”
王太医笑道:“他或许是一时不快,郁结于心,实在不相干的。”
“倒是二老爷这边,气大伤肝,以后还须小心防范才是。以后切不可让他再这般大喜大悲。”
贾母听了,脸上不由露出古怪之色。
没承想,宝玉被打的那么厉害,反倒是并不严重,反倒是打人的贾政被气的不轻。
并且听王太医的意思,宝玉昏倒,似乎并不要紧。
甚至说,有可能根本就是假装的。
想到此处,贾母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他命人送走王太医,又亲看着贾宝玉被抬回院子里安顿好了,这才离开。
然后又去贾政院子里,好生吩咐了贾政一番。
回到荣庆堂之后,只觉得精神不济,饭也没吃,便躺到了床上。
而王夫人,更是忙碌不已。
一时要操心宝玉,一时又要操心贾政,忙的不可开交。
好不容易忙碌完毕,她忍不住将麝月叫了过来。
麝月向王夫人行礼道:“太太,你找我?”
王夫人问道:“今儿宝玉挨打,不知是何缘故?我恍惚听到一句说是和东府的那个孽畜有关联,你可知此事?”
自从前儿贾环打死了周瑞一家人,现在王夫人恨死了贾环。
提起他时,忍不住便用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