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薛宝钗询问,薛姨妈哭道:“这一次,他倒没有闯祸,然而还不如闯祸呢!”
薛宝钗连忙问道:“妈,你快说,哥哥他又做什么混账事了?”
薛姨妈哭道:“你哥哥他明知道你姨妈嫌弃环哥儿,将他撵出府去了。偏生你哥哥哪个糊涂下流种子,昨儿不但请环哥儿吃饭,竟还给了环哥儿三千两银子。”
“这三千两银子也就罢了,放咱们家也不算什么的。但只这样,让你姨妈会怎么想?这个糊涂东西,他做事何曾想过我会如何为难?何曾想过你在贾府如何自处?”
听到这里,薛宝钗也是一阵无语。
想了想,她还是劝道:“妈,其实倒是不相干的。姨妈何尝不知道我哥哥是个糊涂人,做事道三不着两的?这件事,哥哥虽然做的糊涂,但妈妈也不必如此伤心的。”
薛姨妈叹道:“这还没算完呢!今儿这个孽畜,竟是去了东街的荣昌店,让高掌柜的拿了一万两银子,买了许多花粉等没用的东西。”
“还说要将荣昌店腾出来,等过几天,专门卖什么水的。我的儿啊,你说说,荣昌店是咱们家最红火的铺子了,如今这孽畜居然要腾出来,卖那什么劳什子水,这可不实实在在要败光咱们薛家的基业吗?”
“若是哪个糊涂下流种子不管事,任凭他如何花天酒地,咱们家的富贵,他一辈子是败不光的。但是现如今这孽畜越发荒唐无状,若这样下去,我怕是用不多久,他就要败光我薛家的基业。”
“到时候,我死了有什么面目去见你爹?呜呜,我怎么给薛家列祖列宗交代?”
听到这里,薛宝钗脸上也露出骇然之色。
薛宝钗深知妈妈说的话是极有道理的。
薛家的铺子,开遍了大半个大夏。
虽然这二年盈利渐少,一年不如一年的,然则仍然是只会下蛋的金鸡。
哪怕薛蟠如何败家,这些铺子每年总还是有收益的,不至于被他败光。
然则如今薛蟠做的,分明是要将这只会下蛋的金鸡杀死。
薛宝钗连忙说道:“妈,你也别太担心,想必是哥哥想上进了,想做什么生意。你也别着急,着人把他叫回来,问一问是什么缘故再做计较。”
薛姨妈叹道:“我已经让人去叫他了,这会子怕是也快回来了。”
果不其然,没多大功夫,薛蟠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。
他脸上还带着喜色问道:“妈,你叫我回来,到底有什么事?我现在正做大事,忙着呢。我还再去忙活。咿,妹妹也在家的?”
薛蟠不这么说还好,一这么说,顿时勾起了薛姨妈心里的无限怒火。
她忍不住骂道:“好你个下流种子?你做的是什么正事?你是不是一定要把家败光,把我气死你才称心?”
薛蟠莫名其妙地问道:“妈,你这没头没尾的,也让我难答话。我究竟做什么了你这么说我?”
薛姨妈不由骂道:“好你个下流种子,我问你,昨儿你可请环哥儿喝酒,还给了他三千两银子?”
薛蟠点头说道:“有啊,怎么了,妈?那环哥儿可是中了秀才的,是天上文曲星下凡。环哥儿不嫌我是个粗人,一心劝我好的,我已是把环哥儿当亲爹看的……”
薛宝钗马上怒道:“哥,你快别说了,你这说的都是什么混话?”
薛姨妈更是被气到浑身乱颤,她哆嗦着说道:“好你个孽障,你知不知道你姨妈嫌弃环哥儿?环哥儿是被你姨妈撵出贾府的?你这么做,让你姨妈怎么想?你让我和你妹妹如何做人?”
听到这里,薛蟠也来了气:“妈,不是我说,姨妈做的事情是人能做出来的事?环哥儿有什么错?”
“我自是知道妈和妹妹的心思,你们是一心想把妹妹嫁给宝玉的。只那宝玉可是个好的?妹妹跟了他,能得什么好处?”
“依我说,竟不如把妹妹许配给环哥儿呢!环哥儿是天上文曲星下凡,将来必是能高中状元,将来为官做宰的。岂不比那宝玉强上千倍万倍?”
闻听此言,薛宝钗又羞又怒,气的拉着薛姨妈的手失声痛哭。
薛姨妈拍着薛宝钗的手说道:“我的儿,你别跟那个孽畜一般见识,我自会给你做主。”
薛姨妈对薛蟠厉声说道:“你个混账,你知道你到底说的什么?这可是当哥哥的说的话?”
薛蟠梗着脖子说道:“妈,你讲不讲道理?长兄如父,我现是妹妹的兄长,我关心妹妹的终生大事难道有错吗?”
薛姨妈见薛宝钗气的不像,也不愿跟薛蟠多费口舌,她气道:“这件事情先不说,我再问你,你今儿去东街的荣昌店,让高掌柜的买那些东西做什么?还要腾空荣昌店,卖劳什子的水!”
“你个孽畜,你是非要败光我薛家的家业才能罢手?你倒不如寻跟绳子勒死我,让我看不到也就罢了。”
薛蟠脸红脖子粗地怒道:“妈,你常嫌我不学好,只会吃酒胡闹。现如今我不和那帮人胡闹了,也不惹事了。我真心要做生意,一心学好了,妈又不许了。”
“难道非要我跟从前一样妈才甘心?哼!左右等几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