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将下达的军令,越是蛮不讲理,对下属而言,就越是认可。
定边军中,是一条不成文的铁律。
“我不管你怎么打,打不好,你的锅,打好了,损失大了,还是你的锅。达不到战略目的,自己看着办,休想有军功!”
这样的话,叶欢和贾诩郭嘉不知对属下说了多少遍,多是三大王牌和陷阵一军。不为别的,你的实力强,打胜仗天经地义!
主将的蛮不讲理,是对战场形势,有深刻估量的。就似李典所言,知己知彼百战百胜,另外一个要点,但为大局不惜一切!
关键的位置,谁都可以作为弃子,不管你是不是王牌。
军令一下,面前便是刀山火海,皱一下眉头,都是不合格。但主将可以蛮不讲理的下令,下属执行起来,则各有巧妙不同。
之后的攻击,刘司马使劲了全身力气控制节奏。身在全军最后,他出的汗却是最多的,生怕有个行差踏错,影响战局。
最后的战果是,一个时辰,当真不多不少,赵彤率军而退。
就这么被敌军牵着鼻子走?赵校尉还能被李典看重?不是他不行,而是刘司马给了赵校尉一些,他想看的东西。
你不是想要估计我虎卫五军的实力吗?行,我就给你看一点新东西,什么叫王牌,看见又如何?下一次,你还是守不住。
钓鱼,总得有点鱼饵不是?至于萧校尉事后会不会骂他,不给麾下士卒军功,刘司马不在乎,和完成军令相比,一切都轻。
不给,骂人?不给就不给,骂人就骂人!了不起吗?士卒能酣畅淋漓的打上一场,完成军令,些许代价,人人都愿意付。
赵彤的退军,不能说不算知机,但这一回,他的退却就没有那么容易了。后退十里,虎卫军的另外一曲士卒,出现在了侧翼。
与此同时,陈留营的援军也及时到了,双方在野外混战一场,各有折损。而当陈留营再退,虎卫五军则犹如牛皮糖紧追不舍!
退到江郎亭,天色已经暗淡下来,曹军原本以为可以喘上一口气。但萧远是不会让他们如意的,不再是刘司马,换了张校尉。
夜战,攻城,是五军的拿手好戏。萧远早已立定心思,在陈留营的主力出现之前,他是绝不会给敌军任何喘息机会的。
“刘胖子,干的不错,肉没有白长,给你记功,现在吗,下去给我休息。今
晚张校尉上,明日一早,休息好了继续。”
听见休息二字,刘胖子不敢反驳,却是白眼直翻。但听到最后,那张脸却是比翻书都快,笑的满脸的肥肉直抖。
之前没有白费苦心,没听校尉说嘛,明天,我还得继续。
前面打的热火朝天,后面大衣一裹,睡的是没心没肺!军令很清楚,明天继续,但有前提,必须要休息好。
什么叫休息好,刘胖子的理解,就是吃好睡好。什么?你说前方喊杀声震天睡不着?不存在的,喊的越响,睡得越踏实!
敌军偷袭?他们有几个胆子,校尉在,同袍在,一定会为他们留出足够的反应的时间。别的不用想,睡就完事了。
三更时分,张校尉正在前方厮杀之时,萧荣到了五军指挥处。
“呦呵,萧将军,这是哪一出?”萧远率先上前行礼,却并非下级对上级的军礼,而是军营中,新兵对老兵的礼数。
对萧荣笑着,萧远的目光,落在了对方身后的数百士卒身上。
他的眼光可贼,那些士卒一个个膀大腰圆,气度凝练,一见就是百战沙场的老兵。其中不少,萧远认识,是陷阵骑马步军!
萧荣没好
气的一笑,抱拳还了个礼便道:“你小子运气好,徐军师让我给你送援助,你给我好好打,别丢了姓萧的脸。”
说完,忽然察觉到了自己语气部队,毫不犹豫的给了自己一巴掌!
“啪……”的一声,三丈之内都听得清楚,红印立刻显现。
“萧校尉,我奉徐庶军师将令,给校尉送援军,军师有令!”
萧荣说着一顿,萧远立刻收起了笑容,肃立恭听。前者抽自己嘴巴,也不是什么稀奇事,将军当年还干过。
二人之间,不但是同姓,彼此也太过熟悉,平常都是如此交流。但眼下不同,萧远是主将,军中不敬主将,乃是大罪!
“虎卫五军乃此战战术核心,战损多少,陷阵军必要补上。荣担当此任,今夜,给校尉送来步卒八百六十七人……”
“诺!”萧远一个挺立,面上笑容重现,上前一步,甩了自己一巴掌,口中道:“哥,咱们兄弟,谁跟谁?绝不丢脸!”
萧荣抽自己有多重,萧远绝不会比他轻,看上去,两大主将一人面上带着个红色掌印,颇为搞笑,但士卒只会觉得兴奋。
见对方如此,萧荣会心一笑:“兄弟,打得好,
跟我想的一样。咱就给他来个孤军深入,倒要看看李曼成敢不敢出来。”
“哥,这才哪儿到哪儿啊,我估摸着,明天再进百里。李曼成要是还沉得住气,我就冲着他的老巢去,让你给我藏。”
萧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