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见严纲点指的位置,麯义看了看庞统,微微颔首。
后者之言,的确是主将与一军之将的区别,统领全局,必须对战局做最困难的统计。严纲如此说,则必有做到的把握。
庞统对此深信不疑,全力以赴的白马营,是很可怕的存在。可能直到现在,除了那场与定边军的搏杀,他们都未到生死之境。
“仲甫将军,以统之见,典韦将军与陈宫军师,怕是不会用上凉州营主力。一旦长公子全军投入,司隶之处,缺少机动。”
想了想,庞统点指沙盘道:“李文优当机立断,固然不凡,却也是迫不得已,否则汉中一线震荡,他更要处在劣势。”
说着语气一转:“只是如此一来,我军司隶宛城之处,就显薄弱了。即使有陷阵军高将军坐镇,可保不失,却无进取之力。”
“对,还是士元……”严纲话说到一半,眉头却是微微一皱。
麯义亦是如此,因为听见了一阵脚步声到了大帐之前,随之有人掀帘进帐。众人一见来人,容色顿时缓和下来。
“何将军?”不单单是容色缓和,麯义面上更有笑容,抱拳道。
来人正是何满仓,身为后勤军统领,为叶欢最为信任的大将之一。他能直到帅帐,一定会有主公军师将令,那么……
“何将军,何将军。”严纲张燕庞统亦随之行礼,对这位定边军的幕后功臣大管家,全军上下皆十分尊重。
何满仓抱拳还礼,笑道:“麯义将军,军师算庞先生时间,差不多该到先登大寨了,故命在下前来相接……”
说着,他瞥了一眼沙盘,面上笑容更甚:“看来何某来的正是时候,主公军师还言,各位将军怕是放不下战局的。”
说着便到了沙盘前,众人心中一动,纷纷随之。何满仓开始在沙盘上一阵操作,看他的动作熟练,绝不在一众参谋之下。
何满仓操作沙盘,众将皆是聚精会神,看着盘中变化,不住颔首。
片刻之后,一蹴而就,何满仓正色道:“将军有言,不必各位问,此乃汉中最新战况,依我看,麯义将军猜的亦八九不离十。”
后者闻言摇摇头,接道:“当还是庞军师看得准,典将军果然未动长公子的凉州营主力,马孟起,魏文长,邢道荣……”
麯义的话没有说完,目光看向严纲,马超他从未见过。至于魏延和邢道荣,乃是长公子麾下,但在晋阳之时,亦向白马……
严纲点点头:“典将军这是精兵之法,魏文长此人,武艺统军皆是不俗,马孟起纲虽未谋面,但得主公如此赞誉?”
“如此,加上九曲宿将赵小芳,骑军虽少,却贵在精。”
说起骑军,严纲之言权威十足,麯义庞统闻之,都连连点头。
“仲甫将军,还有兴霸在彼,大河一战,亲自上阵,那般战绩,我军诸将之中,怕也唯有兴霸能如此了。”麯义续道。
此言出口,何满仓、庞统、张燕与严纲自己忽然一愣。这似乎第一次,麯义以表字相称,看他的样子,也反应过来了。
“元伟将军所言不假,当日主公也有言,如此步战之威,怕也只有典韦将军能够做到了。”稍稍安静一会儿,严纲便出言道。
何满仓见状亦是欣然,想必叶欢见了眼前一幕,亦会如此。
“关系差?能差到哪里去?我看不久,一定能打出交情来。”
想着叶欢之言,他又对庞统笑道:“庞先生……”
后者立刻道:“何将军乃军中宿将,唤统表字便可。”
“士元先生,军师有亲笔信。”何满仓说着,递过去一份绢帛。
麯义、严纲、张燕三将见了,下意识的就要转身,何满仓却道:“军师说了,诸位将军不需回避,此事或与各位有关。”
三将闻言,想了想当即容光焕发,看向庞统的眼神,充满期待。
后者看了军师之信,先是不住颔首,随后,一抹苦笑却出现面庞。下一刻,他已经到了另一块沙盘之前,仔细端详。
麯义等人一看,心中的感觉越来越清晰,都是跟了上去。
庞统这一看,约莫有盏茶功夫,看到认真之处,口中不断喃喃自语,却听不清楚,他在说些什么?
“士元,汉中一战,李文优临机决断,要与我军决一死战。嘉度之,此战我军可胜,唯一忌惮,还在曹操刘备之处。”
“因此当调集人马,从魏郡之侧,威胁兖州,如何调动,用哪一路人马,还要士元多加斟酌,何将军前往,会全力协作。”
郭嘉的信不长,对形势的分析,和庞统所想,并无诧异。汉中之处既然有决战之势,无论曹操用兵或是用谋,必要应对。
借冀州之威南下,与之威胁,亦是必然。看到信件的那一刻,庞统就知道,为何军师不派旁人,单独派何满仓来此了。
他是后勤主将,对军中各项数据了如指掌,可以免掉很多麻烦。只不过,调哪一支劲旅前往,多少人马?却颇为费神。
且最令庞统苦笑的是,他很清楚现在定边军各军战将的心中战意。似麯义,严纲,张燕,都快形成实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