函谷关前,虎卫军校尉胡先出言中气十足,信心满满。
说完,就要伸手去接将令,管亥却是将之往回一收。
胡先抓了个空,不禁满脸疑惑的看向主将,这是咋了?
难道是我刚才表现的太过狂妄,将军觉得不利于军中团结?
就在胡先准备拿出最佳的谦恭状态,重新接令之时,管亥出言了。
“胡校尉,本将军让你拿下函谷关了吗?军令不明,何以接之?”
众将一听,和胡先一样,皆有疑惑之色。聂志虽然不忿对方抢先,可拿下函谷,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,毋庸置疑。
唯有亲兵听了管将军之言,暗地里给他竖了个大拇指。
“都别盯着我看,军师将令,本将军定要行之。”管亥适时出言给众将解惑,原来锦囊之中,陈宫的将令是……
“胡校尉,让你率军向前,要做到两点……”管亥竖起了手指:“第一,哪怕机会出现,暂时不可破关……”
“第二,更不能让敌军看出,我军是故意如此为之。”
“第三,要将敌军不断的引上城头,将之歼灭,最佳莫若将其后援尽数引出。你能否做到?做不到,本将军换人。”
“做得到
,没有我虎卫军做不到的事情。”胡先扬眉脱口而出。
接着方道:“将军,末将知道,打仗不能光靠嘴。但眼下形势紧急,前面弄不好就打过去了,让我先去,打不好,提头来见。”
管亥闻言,抚须颔首欣然道:“去吧,以我配剑,号令三军。”
说话间解下配剑递了过去,胡先躬身双手接过,转身阔步而去。
飞快来到阵上点起本部人马,虎卫军士卒犹如海浪涌了上去。
管亥点点头,目光转向一旁的郎骑竹:“郎将军,我估摸着,此战函谷,军师如此下令,我军的职责,还在牵制敌军……”
“你在主公将军面前待得久,可得多多与我商议,不可误了军机大事。若是管某有所失,将军还该直言。”
临行前周仓多方叮嘱,管亥尽数记在心间。按定边军的规矩,其实锦囊妙计,并不完全等同于军令,主将可以否决。
毒士贾诩,鬼才郭嘉,凤雏庞统,定边军从不乏算无遗策的谋臣。但从军而言,没有人可以在战前尽算其变。
因此,主将的地位极高,他可以根据眼前的战况选择否决!
当然,有承担就有责任。管亥决定执行陈
宫军师的战略,是经过深思熟虑的,隐隐间,他也察觉,眼下函谷并非要害所在。
但他谨记,军中之事,当集思广益,郎骑竹便是第一人选。
九曲曲长闻言,收敛形容越众而出,来到管亥面前躬身为礼:“回禀将军,竹心中所想,亦与将军相同,否则定会直言。”
论职级,郎骑竹不在管亥之下,论声威,有过之而无不及!此番表现,乃是军中铁律,主将的威严,不容任何冒犯。
哪怕主将犯错,你据理力争,也只是就事论事,不言其他。
管亥闻言重重颔首,环视一圈方道:“以我度军师之心意,当要经历吸引西都人马与函谷一线,方有此令,众人当要助我。”
“诺!”郎骑竹率先,聂志随后,众将纷纷躬身领命。
猜测典韦陈宫的心思,管亥这一次没有错,之所以留下这条锦囊妙计,陈宫的用意,就是让西都不断驰援函谷。
吸引敌军大部主力与此,加上叶信马超,飞熊军收到的干扰便会更小。但前提是,戏必须演的真,诸将亦要全力而为。
身为虎卫军一营校尉,胡先能够来此,典韦看重的就是他的大局观和指挥能力。
管亥信之重之,后者也没有让将军失望。
眼看破城在即,但后援的跟上,远远没有预期之中那般默契。城头的校尉在稍稍惊讶之后,便领悟到了战法可能有变。
没有任何怨言,对定边军将校而言,他该做好眼前的事情。
果不其然,后续的士卒,带来了将军军令,牵制敌军。
于是乎,函谷关城头的酣战,通宵达旦。定边军三军用命,士卒不知疲惫奋力厮杀,而在郭汜的角度,却是他堪堪守住关城。
之前安排的援军派上了用场,在最后的一刻,稳定住局势。
另一边,叶信马超率领凉州营,最大限度的牵制了西凉铁骑的注意力。面对优势敌军,他们奋勇厮杀,绝不后退。
在华雄和樊稠看来,敌军是要凭借超强的战力,突破西凉铁骑的阻击。而无论是叶信还是马超,对自己的战力,似乎有所低估。
久经沙场的二人不是猜测,是根据战场形势推断而出。多年的苦练,西凉铁骑的战力,在此一战之中,的确显露无疑。
就在三方缠战之际,徐晃的飞熊军动了,动如脱兔。
月夜之下,旷野之中,飞熊军主力呈三条纵队快速行进。
所有将校士卒都换上了厚底布鞋,脚步声此刻也变的轻盈无比。
行军之中,不断有来自东西两处战场的凉州营士卒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