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中大喝声威惊人,但黄忠却没有一点要突进的意思,他在等,等田重率先攻击。敌军在移动之中,阵型的破绽将会更大。
不是每一支步军都是陷阵先登,始终让自己处在协调的状态。原地列阵还好,一旦推进之时,总会有些难顾周全之处。
田重不动?你不动,我也不动,虽然有些遗憾不能战个酣畅淋漓。但自己的任务是阻击,当真就这么耗着,黄将军亦算达成军令。
但他相信,敌军急于南下,肯定会全力以赴。现在冲上去,他也有信心,但身为大将,就必须将本军的优势,发挥到最大。
双方对峙了一段时间,田重当真还有让黄忠先行出手的心思。可看上去,他不动,白马是绝不会动的,说不得,僵持下去……
敌军还会有后援来到,既然黄忠有如此耐性,他也只得强攻了。
叶欢以一人之力,击伤曹仁,压制许褚颜良,夏侯惇不得不往之增援。夏侯渊对上张海龙,吕布此时也正与赵云难分难解。
加上八军周围的高览曹洪,眼下冀州能敌黄忠之将,唯有文丑。
但他也动不了,一旦他的冀州骑离开,张郃的龙骧军就能立刻展开反击。且南下的道路,还需通过潘凤五军的阵地。
判明军情之前,潘将军不会轻举妄动,可若是连文丑都南下了,五军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加以阻击,到时反而弄巧成拙。
没有人能牵制虎将黄忠,田重唯有借助步军的厚势,缓缓压进。一开始,他进的很慢,深知白马骑的厉害,他要保持阵型稳重。
黄将军不急不躁,麾下士卒开始随着敌军的阵势调整阵型,他们保持着随时可以冲击的姿态,还是要等待敌军慢慢加速。
假如说南边的夏侯渊虎豹及吕布的飞獠雄骑,对上张海龙六曲和赵云的飞云骑,犹如天雷地火。那么眼前,则恰似太极推手。
敌进我退,稳稳蓄势,黄忠心中清楚,眼下是和敌军主将比耐性的时候。不到最后的界限之前,他不会出手,出手就要必杀。
田重进,黄忠退,田重再进,黄忠再退。进退之间,冀州军的速度却被完全拖慢了,五里的行程,他们足足走了半个时辰。
“传令全军,加速突进!”终于,田重忍耐不知,咬牙下达军令,冀州军的速度加快,虽然万分小心,但其阵型在白马眼中……
“玄襄九变,杀!”看见敌军出现缝隙,黄忠亦毫不犹豫的下达军令,白马骑当即奔腾起来。数队白马,如离弦之箭杀出。
北线的大战,在此刻展开,白马骑纵横进退,将一蓬蓬的箭雨洒向敌军。说起骑射和飞射,当年就连六曲都是偷学白马的。
东有公孙白马骑,西有叶郎定边军,风驰鎏金寒光闪,却叫异族胆尽催!十余年前的大汉边疆,白马是与定边齐名的存在。
他们的战力,一样令异族胆寒,唯一的区别,就是白马少了叶欢。
如今白马依旧没有叶郎,却多了个黄忠,此刻他虽然没有亲自出手,但指挥协调,圆转如意。白马在他手中,威力充分发挥。
也许由严纲亲领,战阵上的威力,比之现在还能强上一线。但前者也清楚,有黄忠在,白马骑在他手上,就具备创造奇迹之能。
“杀!”当白马营的玄襄九变杀的敌军前阵,出现混乱之时,黄忠动了,冲到距离敌军两百步之时,落日弓握在手中。
弓弦连响,箭若流星,向前冲击一百步,不到无息的功夫,黄忠连发九箭,箭箭命中敌军。落日弓下,没有一人能够幸免。
且不是咽喉就是心口,如此神乎其神的射术,令敌军胆寒。
一手八箭,之前只有太史慈和叶欢在阵上做到过,到了黄忠这里,变成了一手九箭,箭箭不走空,却是要稍胜一筹了。
林骄或许在精准度上,不下与黄忠,但这么短的冲击距离,连续发箭,这般强弓,他一定是做不到的,天下也没有几个。
九十步,落日弓收回背上,凤纹寒魄握在手中,五十步,前方破阵的骑军拼命向左右两翼杀去,突然的牵扯,拉开空挡。
二十步,敌军尚且难以及时反应,黄忠已经带着一阵劲风杀到。凤纹寒魄寒气森森,在月光掩映之下,光芒璀璨。
惨叫声随之响起,青鬃马所过之处,一片残肢断臂,漫天血雨洒落!凤纹寒魄在此时成了一把勾魂魔刀,靠近者皆身首异处。
黄忠的沉沙刀法,原本讲究回旋如意,招法深沉。但担当骑军箭头之时,这样的风格是不合适的,冲阵,就要势如奔雷。
枪走一条线,刀砍一大片,相比于枪矛这样的武器,大刀更具备视觉上的震撼力。而以黄忠的武艺,大开大合的路数又岂能不会?
冲阵不是对决敌军顶尖武将,他能够尽情挥洒。且在与叶欢一战之后,黄忠的刀法在境界上,又有所进,此刻便显露无疑。
主将威猛无敌,敌军无法阻挡,除了士气之外,白马士卒的战术施展,越发随心所欲。围绕黄忠这个箭头,玄襄九变威力无穷。
走马观花?白马骑士卒不是不会,叶欢从来不藏私,以严纲训练骑军的本领,学会此绝招,亦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