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的冀州战场上,除了定边军的数十万大军之外,还有苟图昌麾下的一众情报之士。包括山地飞龙,亦是由其统一指挥。
贾诩接过郭嘉的职责,他深知对方手中,力量有多强大。更知道苟图昌一旦知晓将军亲上战阵,定会拼尽全力护主公周全。
当年叶欢和秦思前往五原郡寻找煤矿,前者用了风筝之术飞翔在天,贾诩见后,便就请辞。彼时,可是让叶欢费了很多功夫。
但现在,他却不愿如此了,隐隐间,他亦不舍叶欢错过此战。
多年的相交相知,互相信任,贾诩与叶欢之间,已经不是君臣上下那般简单。倾力助主公完成大业,他亦要让之不留遗憾。
原因很简单,在贾诩心中,终有一日,叶欢是会有遗憾的。
但他绝不后悔,甚至愿意为此赴死,当真是为了心中的志向信念。
创造一个前所未有的大汉王朝,辅佐自己的主公,成为真正的千古一帝,前无古人,后无来者!这,便是贾诩心头所愿。
论年级,贾诩也比叶欢大了十八岁,在汉末,这就是一代人了。主公在越来越成熟的同时,却还有那份纯真,这是贾诩最欣赏的。
定边叶郎,天下无敌,岂能在最关键的一场战役中缺阵?他注定要驰骋在战场上,令所有的敌军战将闻风丧胆,无人可当。
想着,贾诩微微一笑,也不回帐了,直接去了自己的营寨。这里的戒备,比之郭嘉的帅帐还要森严,但凡窥视,一律斩杀!
进了内帐坐下,贾诩给自己倒了杯茶,接着又倒了另一杯,放在对面,然后微微一笑轻道:“范先生,既然来了,喝茶吧。”
人影一闪,青衣人出现在对面,一头乌发,皮肤白皙,犹如美玉。双目湛然有神,身躯挺拔,面上几乎看不见皱纹的存在。
伸出右手,修长的五指拿起茶盅,南华喝了一口,微微颔首。
“贾先生,剑法天下第一之名,军中深信不疑。但唯有老夫真正见过王越出手,先生的剑法,是主公言之为之。”南华笑道。
“不过,就算知道,凭军师气势,老夫也难看出深浅。盖因先生之谋,和主公的武勇,王越的剑法一样,都到了顶尖之境。”
南华侃侃而言,声音悦耳动听,如今,他整个人越变越年轻。当日废村之战,白须白发有神仙之姿,眼下却更像一个中年人。
贾诩微微一笑,捧茶轻松道:“听范兄此语,绝羌神剑王越,定然也是超凡脱俗之辈,能数度在主公手下,逃出生天。”
接着语锋一转:“不过诩还是不愿让他活着,此战之后,范兄便可尽力为之了。任何可能伤及主公的存在,死了最为安全。”
南华点点头,又道:“海底宝匣之内的典藏之物,换了历代帝王,都会爱如珍宝,唯有主公,根本不当回事儿,反而相赠属下。”
“如今范某、于吉、郅帧,皆有小成,很快,叶冬张离也可习练。有我等联手对之,绝羌神剑,也一定会如军师心愿。”
南华说着一顿,双眼看着贾诩又问:“军师,你就不想练练?”
贾诩一笑摇头:“术业有专攻,诩不是那块料,眼下只求强身健体,为主公出谋划策就行。专业的事情,要专业的人去做。”
“我信,军师和主公是一类人,拿得起放得下,终究是潇洒。”
“范先生,你就不怕,主公是拿你相试的?或者有害,也未必可知。”贾诩语气依旧轻松,端起茶壶,给自己和南华续上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南华笑着摇头,拈须道:“第一,老夫不相信主公会如此为之,他根本不看重,第二,那东西也骗不了人。”
贾诩颔首,挥了挥手又道:“眼下战局,我军大势将成,主公会亲上战阵,震慑敌军。战阵之上,诩从来不为主公担心……”
话没有说完,贾诩却没有继续的意思,捧起香茶,细品起来。
南华盯着对方看了片刻,才欣然道:“看样子,军师是没有苦苦阻挠了,其实真的没有必要,主公绝非不知轻重之人。”
“他亲自上阵,带给敌军的压力,无可复加。有主公在,定边军心战力,才会到达巅峰。此处战事,范某就不班门弄斧了。”
“范先生客气,你若一心在此间,怕也未必在贾某之下。”
南华听了,坚定的摇摇头:“我不行,我的野心太大,野心一大,得失心就重,必定影响判断。不似先生,身在局中,却置身事外。”
贾诩抚须颔首:“妙,这句身在局中,却置身事外,的确精妙。”
南华并不在意,继续道:“战场之势再险,岂能与当日地宫之内,废村之中,相提并论?那次杀不得,天下就再无人可杀得。”
“倘若袁绍曹操想借此在战场上做出点动静,范某可以保证,谁敢对主公不利,都只会是一个死人!”话音落下,茶盅及案。
“范先生所言,贾某也深信之,但切不可掉以轻心。主公的安危,始终最重,哪怕为此丢掉一些什么,也在所不惜。”
贾诩说着,从案下取出一张绢帛,放在南华面前:“倒是此人,的确有些出乎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