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射,就是单发,显然也是叶欢发明的此语。不过,忠勇的器械营将士,真的通过精准训练,把它打成了名副其实。
南乐城头的攻防战,杜远就亲自操作一架轰天炮,两百步的距离,点射—精准命中护城河之侧的霹雳车,且还打在了中心部位。
当时那个木屑飞溅的炸裂场面,深深刻在了曹军士卒心中。
邱泽没有想错,他来到的消息,会被同袍以最快的速度传递到张海龙手中。但这些讯息的传递,却都是被鲜血所沾染。
荀彧亦没有算到陷阵一军居然敢这么坚定的弃城而出,讲道理,同样的战场形势下,能干出这种事儿的步军吗,怕也唯有陷阵。
路上有没有伏兵,敌军会不会针对,出城之后,又会不会造成防守空虚?任何一点应对不善,这支王牌就有覆灭的风险。
可邱泽干了,干的还极为漂亮,他的到来,出乎敌军的预料。
还是那八个字,敌之不欲我之所欲,邱泽对陷阵一军的战力有充分的估计。但连他自己都承认,此次作战,亦是极限所在。
方圆百里之内,很多道路的要害地段,都有荀彧派出的小股部队。就在邱泽狂曹真之时,至少有二三十处,进行着小规模战斗。
结果几乎无一例外,定边军的骑军都占据了优势,但随着消息传来,张海龙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,敌军此招相当厉害。
斩杀十几名敌军,与大局相比算得了什么?但敌军如此,却能判断六曲传递消息的通道,然后通过精心计算,找出他的位置。
可能会有人问,人都战死了,还怎么传递消息?郭嘉在私下回答过洪彪,就是靠士卒的死战来传讯,因为可以根据时间计算。
曹军大营之中,荀彧伏在案前,看看地图,看看沙漏,看看地图,再看看沙漏,随着讯息的不断传来,手中之笔在图上够了。
“军师,十三小队已经半个时辰没有传来消息,十七小队刚刚穿过一次,八小队也快到半个时辰没有消息了……”
一条条的讯息在荀彧这里汇总,他手中之笔越画越快,当在地图上出现一个大致的椭圆形之时,他和一旁的李典,眼神都亮了。
“明林山西侧!”李将军的手指出现在地图上,画了个圈。
荀彧抬头欣然颔首:“快,取明林山西侧的地图来。”
亲兵闻言,迅速打开木箱,很快,一张更为精细的地图铺在了案上。荀彧的眼神同时投了上去,手拈胡须,微微颔首。
此时,他的表情还是沉着冷静,但李典却看见,军师的胡须断了两根。足见他拈须之时手上的力道,也证明,自己想对了。
“传令曹校尉,派出侦骑,明林山西侧,多派一点,不要有任何顾忌,如何伤亡,也要找到敌军六曲,张海龙的位置!”
下一刻,荀彧断然出言,随之又开始在地图上落笔:“曼成将军,我们能以此法推断六曲的位置,但张海龙此人,也不可不防。”
“吾闻定边军,有南山武院,专门培训各级军官,其军论之处,亦是领先大汉。你我联手的搜寻之法,也许他们亦知……”
“军师,这都是你想的,典不过。”李典忙道,此刻看向军师的目光,充满敬佩,之前,他再也没想到,还能如此定位。
但经过荀彧的解释,又不得不承认,对付六曲,此法最佳。
每一点的联络,每一处的安排,不怕被敌军歼灭,要的是消息。而且这些消息的交流是提前预测的,哪一点除了问题都能知晓。
当所有的点,串出一条线,那么根据地图计算,敌军就难掩藏。
荀彧摆摆手:“若无将军,此法必不可行,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,张海龙六曲身经百战,明林山西侧,不容疏忽……”
说着招招手:“曼成你来看,倘若张海龙发现了,他的六曲兵锋所指会在哪里?以彧观之,此两处战况,都是虚张声势。”
李典的眼光随着荀彧的手指而移动,想了想颔首道:“末将之想,与军师一般,他们的骑军越是像六曲主力,就越不是。”
“曼成将军,只能说大半不是,你我还要准备,张海龙会欲盖弥彰。所以,陈留营主力,不到最后一刻不能动。”
“以我军目下的兵力配合,应付敌军还算颇为宽裕。张海龙一定在等着最佳出手时机,可想而知,他出手必是地动山摇!”
荀彧说着,抬头深深的看了李典一眼:“妙才的主力在魏郡,文谦将军被甘宁牵制,我军想要挡住六曲,唯有将军。”
李典重重颔首,抱拳道:“军师放心,末将誓死也要挡住张海龙,司隶一战的仇,这一次,典要向他加倍讨回来。”
说着又是摇头:“军师,典只是说说,不会被此影响判断。”
荀彧一笑,欣然道:“彧信得过将军,定能堵住张海龙。目下形势,只要他露出踪迹,不能一举突破,他就很难再走掉。”
“报,军师、将军、乐进将军到。”话音刚落,通报声随之响起?
“什么?乐进将军?”二人闻言一起看向帐外,眼中先是惊讶,随即露出惊喜的神情,乐进居然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