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泽对陷阵一军的信心,从来没有动摇过。
深入敌军腹地,拿下重要城池,随时会陷入重兵重围之中。
可你看看陷阵军士卒的状态?他们还在有说有笑。
城垛之下,偶尔会发出一阵闷笑,或是粗话!放在别处,这是坚决不被允许的,但陷阵?王牌有王牌的尿性,自然与众不同。
邱泽不想管,更不必管,麾下士卒知道,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。
此时,除了霹雳营,另外一路敌军也摆脱了纠缠,毕竟胡风手中的兵力实在太少,且串联各路人马,才是他的主要任务。
战场之上,除了张海龙的六曲之外,还有蛟龙的两营人马。胡风除了要提供打探的详细军情之外,还得负责三军的串联。
山林中的一处空地,士卒正在羊皮之上画着草图,胡风则在沉吟。
邱泽能看出霹雳营出现在此的用意,倘若定边军后手尽出,只要找到敌军目标,霹雳营也在所不惜,反之,他就是攻城利器。
“能够如此设计来针对我军,幕后定有主局之人,万万不可轻敌,司隶之战,荀彧程昱联手,是让我军有过首败的。”
这一刻,胡风要比邱泽想的更多,后者不用想,从他拿下南乐的一刻,就是死守城池吸引敌军,想的太多,反而消耗精力。
身为山地飞龙之首,胡疯子不仅仅是情报首领,亦是一军之首,他要站在主帅的视角上思考问题,针对敌军的种种应对。
“假如我是荀彧或者程昱,该如何才更有威力?”胡风陷入了沉思,但时间并不多,协调数军,他要在短时间内做出应对。
甘宁不能亲自来,诸葛瑾并不合适,胡疯子是唯一的选择。他的话,张海龙会听,邱泽会听,另外两路蛟龙也会听。
就全军统一指挥而言,南山武院的总结是,哪怕主将做出的决断有缺失,但各部协力行事,也会比各自为战好得多。
定边军的确向来令行禁止,但在主将的设置上,自然还是威望越高越好,此时的兖州战场上,胡风和张海龙都有这样的资格。
他们的分工,只能由战场形势来决定,眼下,前者指挥后者。
“有邱泽守住南乐,敌军想要将之重新拿下,谈何容易。但我必须防着敌军借攻城之机,试探我军动向的选择……”
“……如此一来,就不能以南乐的陷阵一军为念了。”胡风想着,站起身来,向着南乐的方向看了一眼,视线却被树林遮挡。
“以往百战,却也没有眼下战局关键者,邱泽,看你的了。从眼下开始,我就不会考虑南乐出现危险的可能,你撑住。”
贾诩在给甘宁的书信之中,让他多给曹操选择的余地,可能越多,他的判断或许就会形成干扰,目前来看,是有效的。
同样的决断,胡风的选择则是去掉一种可能。去掉之后,就坚决不去想,这样的话,他就能更加集中精力与其他方面。
并没有对错,也没有高下之分,一切只能以结果定成败。
不过胡风的选择,是建立在强大的信心上的。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陷阵一军,更了解邱泽,在这一点上,他甚至胜过高顺。
就在胡风看向南乐方向之时,邱泽好似心有灵犀,也在看着远处的山林。他当然看不见山地飞龙,但他们一定在哪里。
“胡将军,不用管我,一军是你一手带出来的,有我守在这里,张将军到达冀州之前,南乐不会破……”邱泽嘴唇嗫嚅着。
“将军,你看,敌军列出阵型,却没有攻城之举。”此时,城头上的瞭望手喊道,两队敌军的行动,并不坚决。
邱泽点点头,又对上方喊道:“找到他们的主将了吗?不行仔细看看军官,尽量看清楚,他们说了什么。”
“是!”后者闻言,举起千里镜,观察的更加仔细了。他是经过微尘的特殊训练的,其中一项就是读唇,辅助千里镜使用。
之所以是辅助,因为读唇有可能有误差,且你也不一定能找到敌军主将。就算找到了,曹军目下对千里镜,是有防备的。
但高明的侦查人员有一项特质,能在普通的讯息中,发现不寻常。
比如片刻之后,瞭望手就给出了答案。
“将军,他们那个校尉胆子太大了,他骂你……”
“我……”邱泽翻了个白眼,恶狠狠的道:“你看点有用的。”
二人之间对话,落在陷阵士卒耳中,皆是莞尔。倘若你身在战场,不看城下的话,根本很难感受到那种大战前的,紧张气氛。
眼前这些谈笑轻松,毫不在意的士卒,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。
不需要豪言壮语,也不需要战前动员,对陷阵一军而言,那是一种常态!而就是这种常态,才是曹军将领眼中,最可怕的地方。
“三六九曲,陷阵一军,全是变态。”这是戏志才做出的结论!
当年病重,曹操无奈送他去了晋阳回春居,叶欢没有故意拖延,而是让周勤全力救治,只不过事后,找曹操要了诊金四百两。
后者嘴上骂的凶,却也没有丝毫犹豫,虽然没有给叶欢四百两黄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