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阵响起士卒们欢呼,看不清楚的,反正跟着欢呼就对了。
林骄不以为意,他又顶上了下一名敌军,准备着下一次出手。这些都是家常便饭,无数次的练习,为的就是出手一箭。
亲兵和抬高台的八人,亦是习以为常,林骄做什么,他们都不会惊讶。反正将军就一句话,伺候好,伺候的舒舒服服!
但在同袍眼中,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,刚才的一幕,只能用神乎其技来形容。林骄和同伴的配合,不但天衣无缝,还美不胜收。
在高台之上稳住身形射击,居然还能滑动接力,一切的一切,就像全部设定好的一般,没有半点瑕疵,完美的像是假象。
木质的高台,是林骄自己设计的,刚才那个冲射的组合,也是他想象出来,与兄弟们合练而成,现在他已经不仅仅磨炼弓术了。
本事越大,承担的责任越大,你能想象,之前只认识七百个字的林骄,能在定边军南山武院发表论文吗?
详细论述弓手的出手角度,用最常规的方式,方便瞄准。
写论文的不止他一个,还有养猪的刘俊,养鸡的张炯,伍战第一名孙道……要是念下去,这样的名字有一大长串。
让士卒读书习字学文化,除了能更好的贯彻军令之外,理论总结也是叶欢的惊喜。他们的视角是不同的,是最普遍的视角。
第一次大会,士卒们登台,闹出了种种意外,也出了很多笑话。但将军,永远会站在台下,为他们鼓掌,鼓掌鼓的手都肿了。
他们不会没关系,军中有教授,还有将军,能完美的把他们想要表达的东西,表达出来,对很多人而言,这就足够了。
从叶欢到众将,从众将到军官,从军官到士卒。定边军军事理论的完善,绝不是哪一个人的功劳,正是集思广益之效。
林骄弄的那些玩意儿,说实话,甘宁也是一知半解。但对方要什么,他给什么,木材也好,物资也罢,有求必应。
“别在本将军面前瞎叨叨,人家是全军第一,有本事,你也弄个全军第一再来叨叨。”面对军需官,甘将军如是说。
士卒像疯子一样抬着个木台在营中跑,周必毫无意见,继续,老林怎么说,你们就怎么做,出了事,本将军扛。
执着到极点的荣誉心,让每一位主将,对军中的奇人异士都极为看重,要人给人,要东西给东西,为之大开绿灯!
也正是有了这种环境,才有了林骄今夜的神乎其技。且他从来不居功,杀敌建功是应该的,功劳大了,是所有兄弟的。
黄忠,纪灵、雷薄,私下里都有过这样的感慨,在定边军统军,对志在军营的人来说,是最幸福的,不打胜仗,简直没有天理。
一个普通的士卒能成为主角,发挥如同叶欢、典韦那般勇将的威力,这种情景,除了定边军,你在别的地方,是绝对看不见的。
林骄只是一个人,但他的百发百中,深入人心。不但深入同袍的心,还深入敌军的心,他们不怕死,却也不愿死的不明不白。
乐进摆出的战阵,就这样被一个特等射手所破解了。他不得不下令发动更大规模的冲击,而放弃稳步推进的战略。
因为他知道,到了白天,敌军那个特等射手,还能发挥更强的威力。不要说普通的军官,有可能他自己都不能太过靠近。
“将军,你真的应该让他回船上,如此神射,若有半点损伤,拿一千敌军的命换,都不值得。”诸葛瑾由衷的道。
甘宁微笑回应,说句实话,儒者和普通士卒,还是有些距离的。不过诸葛瑾可爱的地方在于,他能被同化,比如,干他娘的。
“军师,等会儿你带林骄回船上。”片刻之后甘宁道。
“将军你呢?”诸葛瑾很自然的反问道。
“我?我得看着乐文谦,他要亲自上阵,甘某不出,岂不让他小看了我们蛟龙军?论统军我未必胜过他,但单挑吗……”
甘宁说着,放下千里镜,转动了一下手腕:“我打他乐文谦十个!”
诸葛瑾相信对方的话,被眼前的战役气氛所感,他也认同。定边军的主将,哪一个不身先士卒?甘宁不上,蛟龙军威何在?
“我告诉你们,将军若有任何闪失,唯尔等是问。”不劝甘宁,不代表军师不对亲兵们做出告诫,那可是不留情面的。
“诺!”面对军师,亲兵们的回答只有一个字。
拼死护卫将军,难度不在拼死,拼死谁特么不会?难度在护卫,千军万马之中,要眼明手快,挡住对主将的所有威胁。
这一点,李云曾经做过全军巡回讲座,深受主将身边亲兵们的拥护。他是将军身边的亲卫,若论身先士卒,他才是始作俑者。
“要用这儿!”每次的开场白,李云都会用手指着自己的太阳穴。
“你们一定要知道,将军们的习惯,他喜欢用左手还是右手挥刀,冲击之时马速有多快,然后研究,最危险的空挡在哪里!”
“必要的时候,你们就是将军的最后一道屏障。咱们是亲兵,功劳不在杀敌,兄弟们足够,我们的任务是……”
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