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士也好,隐士也罢,都有自己的性格。
没什么啊,本公子也喜欢装十三,但是,我有真本事。
叶欢一向是如此想的,当年避祸辽东的人才可不少,他算是大赚了一笔。
别人搞不定,大公子行!不是什么主角光环,还就是后世的待人接物。叶欢的平和纯出自然,毫不作态,更重要的是,他可以平等的看待任何人的想法。
邴原有什么本事?其他的叶欢不知道,但自从他来了将军府,所有的文书条目便进行了规整。原本的繁复变得井井有条,畅然有序,但此一点,便足够了。
说来也好笑,司徒张昭对邴原极为看重,要调他去司徒府,叶欢当然不会不同意。
于是,一月之后,张司徒来见将军之时,面上苦笑连连。
“将军,邴根矩大才,还需主公调之,将军府中,亦急所需。”
当时叶欢心中一阵暗笑,你张子布也有吃瘪的时候?三公很了不起吗?我们邴征事脾气上来,连本将军也照骂不误,娘的,骂完了,我还得给他道歉。
这是邴原另外一个好处,刚直敢谏,叶欢不知道刚而犯上的田丰有多刚?估摸着比不上邴原,人张司徒,满令尹,最多也就是拍拍桌子,邴征事敢指着自己鼻子骂。.kanδhu五.lá
“叶将军,叶公道德文章锦绣,叶家世代书香,你却怎可用此法?君子进不求名,退不取利,何以金钱财物动之?这年份之法,简直谬哉!”说到最后,胡须颤动。
“根矩兄,说好的啊,君子动口不动手,那你给我解释解释,什么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?什么是道?为民请命,尽忠职守就是道,他们有道,本公子便要与之。”
好在我们叶大公子是见过大世面的人,毫不动气,循循善诱。邴原的确博学,但再博,也胜不过两千年的积累啊?叶将军说了,道不同,各取所需嘛。
“好,就当将军说的有理,但老夫绝不为之。”一番争论后,邴原刚正的道,然后便去。
“我勒个去,这就算了?你知不知道,董仲颖当年指我,本公子要掰了他的指头,哼!”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,何况大公子,对方走后,他关起门来点指一番。
“叶悦之,多好的刚谏之人啊?尤其信念坚定,一以贯之!别跟他一般见识,至少人家走,也不是当时对司徒那般,拂袖而去,对你算好的了。”自我安慰不可或缺。
视钱财如粪土,在别人可能略有清高之意,却绝不包括邴原。人家当官,连俸禄都不要,自身节俭清廉,你要是给他钱,不恰当的说,等于骂他十八辈祖宗。
不过,冰雪节操,叶欢也能随机应变。俸禄不要没关系,我要让你吃饱穿暖,然后,古琴啊,曲谱啊,最吸引邴原的,还是晋阳佳酿,但他不要,等着叶欢送。
大公子不容易啊,别人做主公,威严不凡,咋到了我,到处要陪笑脸呢?
但是,看着各式各样的人才,为自己尽心尽力,笑脸又值多少钱?
邴原脾气不好?但比起这位,他就算温良了。
“郭少府,有借有还,再借不难,做人要言而有信,请派人回去取,取来再换。”还没到书库大门,一个声音传来,叶欢立刻停下脚步,侧身在门前静听。
“幼安先生,那本易经集注,友人借阅,嘉一时疏忽……”
“少府,尊师一生,从未失却……”
“且住,幼安先生,嘉知错了,给先生道歉,明天我去拿了,再来……”
“哈哈哈,唔唔唔……”叶欢靠在门边,右手捂嘴,笑得是双肩抖动。
郭嘉随性,有时候吗,不拘小节!但碰到邴原与房中之人,那可不行。动不动就是令师如何如何,搞得鬼才亦是无可奈何,只能循规蹈矩。
不一会儿功夫,郭少府带着无奈的表情出门,看见叶欢微微一怔,摇头苦笑。
“幼安先生今日脾气不好?”叶欢轻声问道。
“兄长……”郭嘉回头,小心的看了一眼方道:“管幼安的脾气,什么时候好过?”
“说的是,那我不去了,等他心情舒畅,再去。”叶欢点点头便就转身。
“兄长,说起来啊,管先生若能入微尘,便是掌司的最佳人选。”郭嘉跟上叶欢的脚步,衷心言道,那家伙,当真是一点面子也不讲的。
“奉孝你算了吧,你信不信,幼安先生要知道那些事,拿刀砍你也说不定。”
“嗯,兄长言之有理。”郭嘉连连颔首。
管宁,字幼安,汉末隐士,人称龙尾!历史上割席断义的典故就出于他。
和龙头华歆一起务农,挖出一块黄金,前者看了眼扔掉,后者视而不见!读书时有达人路过,前者去观,后者专心读书,然后就割裂席子,不与之同列了。
叶欢从不质疑对方的节操,但对这个故事,却多少有点嗤之以鼻!
啥家庭条件啊?告诉本公子,那块地在哪里?咋就能刨出黄金呢?瞎编乱造的吧?那要是换了当日不是华歆而是我,他是不是得操起扁担,把我打出去?
担任司库,不是银钱啊,叶欢怀疑管宁到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