骑观三六九,步看陷阵军。
定边军士卒耳熟能详,大汉步骑两军的天花板。
各军训练,都是以此为目标的。很多时候,军官们的话很简单,这个人家六曲能做到,那个,陷阵军的看家本领,不要说难,只是你们练的不够苦。
往往此时,士卒们便会咬紧牙关继续训练,军人的荣誉感,早就被叶欢树立起来。
但是训练这个东西,不少地方都需要有丰富的经验与高明的眼光才看得出来。哪怕你与对方一起,对方也毫不藏私,却也很难真正体会到他们的厉害之处。
可战阵不一样,容不得半点花巧,到了这里,才能清楚平常为什么如此苦练!为什么我练习之时明明可以熟练掌握,但在实战之中,总要比别人慢上一拍。
徐盛深受张海龙器重,徐州大战他就在六曲,也与九曲合作。但那时,他的经验不足,地位也不够,看出来的玄妙便没有那么多,那么深刻。
“我还差的远啊,单单就是那第一阵,足够蛟龙骑军,再练上一年,还要有仗打。”徐盛心中暗暗念叨,他心里清楚,蛟龙军骑兵营最大的伤亡便是照面的一阵。
更相信刘奇对轰天炮的威力以及攻击特性如数家珍,早在战前,他就与自己细说。
战阵之上,徐盛一心指挥,自然没有看清九曲士卒到底是怎么做的。但并不影响他的判断,因为从六曲到九曲再到司隶,很多的大将都给他解说了心中疑惑。
张海龙、臧空、徐晃、甘宁、甚至是恶来典韦。当他虚心求教之时,对方从来不会拒绝。
“文向,现在有了全副马镫马鞍,骑军威力更甚,不过也不是没有坏处。将军是对的,练还得从头做起,你到了骑兵营定要如此,千万不要忘了身体协调。”张海龙之言。
“他说的太繁琐了,其实没有马镫之时,骑军反而可以更加专一。”臧空之语。
“你要学会晃……”当日严纲走的太急,只丢下这么一句。
“我懂了,晃,身体不但要紧张,还要轻松,这不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。”细想战阵的画面,徐盛不由微微颔首,此刻他才真正理解了那些大将们的传授。.kanδhu五.lá
“弓兵队继续待敌,一曲二曲下去休息,焦超的三曲顶上。刘奇,随时准备出击,怎么打你应该心里有数。”赵小芳的声音还在继续,仅仅一场小胜而已。
“诺,诺,诺……”一连串的应诺之声很是轻微,因为赵校尉食指放在嘴唇上。
小芳很清楚徐盛心里在想什么,战法也好,判断也罢,学的再多都要在战场上历练。将军说的好,记牢了还不完全是你自己的,唯有实战,你才能理解,那才是你的。
众将各就各位,营寨之中一番变动之后,重新恢复了严阵以待。
“将军,十二队出来的的确不一样,什么时候我能去就好了。”远远的看到这一切,王斌不禁对周必道,说到最后,语气中透着羡慕。
“废话,我特么还想去了,你当将军一直闲着?”周必一咧嘴,随即正色道:“走,好好合计一下,今夜怎么打,敌军的攻势越来越猛,我们还得坚持四天呢。”
“是!”王斌身躯一正。
安排好了前阵的一切,赵小芳没有离开,他在等着徐盛,等着他恢复过来。
时间不长,后者已经想通了许多,抬起头却见赵校尉正在面前。
“校尉,我那第一阵,有太多瑕疵,还是平日训练不够,是盛之责。”徐盛出言一脸诚恳,要是早一点能领悟到,又有多少兄弟可以不阵亡?
“徐司马,说这些没意思,过去就是过去了,你该想的是,下一战如何改之。”小芳正色道,貌似当年在冀州之地,将军就是这么对他说的。
“是!”徐盛重重颔首,看了看敌军战阵,还在整顿之中,回头道:“校尉,今日一战,盛心中感悟颇多,不知能否求教一二?”
“敌军再度发起攻击之前,徐司马尽管问。”赵小芳点点头,眼角若有笑意。
一场胜利,赵校尉笑的出来,还有时间指点同袍,让之再进一步。可西凉军阵上,兆麟、阎行、以及昨晚刚刚赶到的八羌车茶飞可就笑不出了。
尤其是后者,在韩遂的帮助下,他谋害彻里吉,重掌大权。但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,眼下的局面不过是一时,假如前者不能顺利干掉马超,形势随时反转。
谋乱之时,车茶飞是一心觉得窝囊下去,不如轰轰烈烈干上一场,且韩遂的计划亦颇为周密。他要赌,赌那人说得对,叶欢不会亲自前来,他们能挡住定边军。
“我没有退路可走,一切都是叶郎逼的,宁死也不要再这般下去。”车茶飞不断的提醒着自己,马腾遇难的消息传来,他更觉得这是天意,我的选择是正确的。
但到了今天,又在战阵之上看见蛟龙军和六九两曲,看见他们展现出来的惊人战力。车茶飞这才知道,他不是已经放下对定边的恐惧,只是恐惧隐藏的越来越深。
冲阵无敌的六曲,游击无双的九曲,当日西凉一战,车茶飞深知他们的厉害。十余年过去,他们变得更加可怕,真的能顺利拿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