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在幽州,黄忠与纪灵雷薄等是帮着定边军收拾降卒,当时还只知道定边军士卒强悍,装备精良,但到了并州,有了军营之中的种种,他终于清楚真正的原因了。
抛开其他的一切不谈,就是将领之间的这种毫不藏私,也非豫州军可比。
有什么问题问严纲,后者知无不答,除了第一次蹦出一句十两令他不解。
“汉升兄,你再徐州,是和六曲九曲正面交手的。今日看了白马营的操练,你真心说一句,我军士卒比之两大王牌如何?”一番习练之后,严纲认真的问道。
“将军,白马与六九二曲皆强,光看训练很难看出来,不过……”
“汉升兄,别不过,有什么尽管说,不如别人不要紧,不知道差在哪里,赶不上去,你我才愧对将军给的这许多精兵悍将。”严纲不以为意的道。
“仲甫,这东西吧,不太好说,总觉得就是到了生死关头,六九二曲还能越战越强!不单单是不怕死的事情,勇气之外,他们的下级军官选择战术精准,配合还要默契。”
“说得好!”严纲颔首赞道:“不瞒汉升兄,我与幽州之战后就看出来了,一在武院,二在经验,所以接下来,你我要在军中加强对中下级军官的锤炼……”
“一二三四归我,五六七八归你,然后再换过来,多让老兵带新兵,你我也要全力以赴。将军说过,练到最后,其实战力相差无几,最大的差别,还在这里!”
严纲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:“尤其是白马增兵之后,急需加强,三大王牌能做到,不用任何军号旗语,仅凭对方的动作便能预知下一步,这得靠练,最好实战。”
黄忠欣然颔首,连声道:“将军说的是,不过我看白马目下最缺的还是与强敌交锋的经验,我们是不是能把那,那演习强度再往上提一些?”
严纲点点头,接着道:“如若这般,你我还要好好合计,伤亡太大也不好交代。”
说话间,就见数骑飞奔而来,严纲远远的见了,当即眉头一扬。
“汉升兄,这是郭军师的传令兵,如此极速,怕是……你我快去迎接。”
见严纲出言,眼中有着兴奋之意,黄忠心中亦是一动,如今郭军师主军,莫非……
来骑很快到了山坡之上,为首骑士熟练的翻身下马,到了二人面前军礼相见。
“严纲将军,黄忠将军,军师有令,命二位将军往城中听令。”
“诺,诺!”二将皆是身躯一挺。
当即便上马跟着士卒飞奔而去,进了晋阳城直奔郭嘉府上。大门处有人领着去了偏院的大堂,堂中硕大的沙盘摆开,郭嘉站在沙盘前,几名参谋不时在给军师解说。
严纲黄忠互相看了一眼,大步上前躬身为礼。
“白马营统领严纲,黄忠,见过军师。”
郭嘉对二人微笑颔首,指了指沙盘,二将看去,就见沙盘地形乃是并州与冀州的接壤之处。数百里长的边界一侧,常山、赵国、巨鹿,皆有代表敌军的标志出现。
“给二位将军重头解说一番,上茶。”郭嘉说着,便有侍卫捧来热茶。
“最新军情,常山之处,有冀州大将高览驻扎,其麾下在两万五千至三万左右,骑军不少于五千,巨鹿郡,七日之前,颜良的冀州骑开入,计有骑军万余……”
参谋点指沙盘,侃侃而言,将数日以来敌军的调动说的清清楚楚。
正说着,臧空也到了,再过片刻,一员大将昂首而入,与严纲对了一眼,具各不言。
黄忠听得清楚,此人乃是主公麾下,先登军统领麯义!好像幽州一战,就是他领先登,击破了严纲率领的白马义从,难怪二人眼神之交,带着点凌厉的气势。
“元伟,先说说你的先登军各部行军情况。”待参谋说完,郭嘉首先对麯义道。
“诺!”麯义接过竹竿,点指沙盘:“军师,我军经司隶整编整训,目下齐装满员一万六千七百人,骑兵营两千四百,如今轻骑已到西河,后队今日该到上郡之交。”
郭嘉点点头,目光从众将面上一一扫过,方道:“各位将军,陷阵南调,幽州只留文远将军的铁骑营,袁绍此时视而不见,却调重兵屯扎并州边界,似有所动。”
四将听了,都是面有振奋之色,身为统军之将,最无聊的莫过于无仗可打。
“袁本初此举到底何因,目下尚难详知,不过观之所为,却与徐州之战时机相合。有可能是牵制我军,但十万大军云集一线,亦不可不防,故才令四位前来。”
“臧空将军,奇袭冀州一战,你与颜良的冀州骑军交过手,先给各位将军说说,其战力如何?行军作战之处,又有何特点,一旦交兵,我军该如何对之。”
“军师,颜良此人,统军沉稳,当日一战,被空九曲袭扰数百里,连战一日夜。但阵型始终不乱,空亦很难寻隙破之,且麾下士卒久经习练,战意不俗……”
“徐州之时,我与海龙有过相谈,近来与严将军也多有切磋。其冲阵或许不及西凉铁骑,奔袭要稍差夏侯渊的虎豹,但全军上下,没有太多弱点,很难将之击溃。”
臧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