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姐“离家出走”,对孙家而言可是一件大事,孙夫人发现之后,立刻将孙策招来,骂了个狗血淋头。都是你这个做兄长的一味纵容,才会有今日肆意妄为之事。
小霸王心里也挺冤的,说到底他是受了师父的影响,妹妹是要心疼的,她做的再错,哥哥都要维护。是以不知不觉之间,他对孙尚香,更多了几分溺爱。
可面对母亲,孙策有何话可说?只得派人去追,又劝孙夫人宽心。
“伯符,仁儿此举,实在太过……如此,让叶家怎么看她?”孙夫人的确担心,除了女儿的安危之外,还有日后她在叶家的地位,哪儿有这样追着跑的?
“娘,你放心,香儿真要追上信弟,保证无恙,别人或许会说,师父绝不会。”孙策劝道,他对叶信却是放心,妹妹与之一处,安全肯定没有问题。
“汝之言当真?”见儿子说的斩钉截铁,夫人不由稍收泪水。
“当真、当真,娘你也知道香儿,她就是顽皮一些,信弟是师父之子,定会担待的。叶家和别家不同,我那叶菁妹妹,就是烧了房子,哥哥们也要给他顶包的。”
孙策可不是虚言,全是叶信告诉他的,不管叶菁犯了什么错,叶恒、叶毅、叶信和叶礼都是担当家法的不二人选,还都是心甘情愿,师父就是这么教的。
之所以在意叶菁,小霸王也有自己的心思,想要孙叶两家的关系更近一层。
当然不是他自己,而是弟弟孙权,不过他也清楚,叶欢对叶菁有多宠爱。
“那汝还不赶紧去追,你亲自去,要是追上,好好和信儿说。”夫人颔首道。
“哎,儿子这就去,这就去,母亲宽心,宽心!”孙策连声说着,转身便去。
这边刚出大门,却是周瑜迎了上来,神情中很是欣悦。
“兄长,子敬来信,言及山越答应兄长的条件,一月之后,可以订立盟约。”
“好,子敬果然不失我望,公瑾,江东丘陵众多,山越之民生性彪悍,若能从中征兵编为一营,战力定是坚强。”孙策笑道,师父对付异族的招数,也挺管用。
“兄长,还有那交州士家之事,以瑜之间,可借朱家与之相商。”周瑜又道。
“嗯,此事还要公瑾多多费心,我先去追仁儿,回来再议。”
“追仁儿?小姐去哪儿呢?”周瑜一愣问道。
“哎,留下封书信,说是要去荆襄,追信弟去了,策刚劝好母亲。”
“哦!”周瑜一笑:“真要与信弟一处,却也无妨,以他人才,绝不会有逾矩之为。”
孙策摇头苦笑:“公瑾,我不担心叶信,而是那丫头胆大包天。”
“兄长若去,还需多带护卫,江东最近不大安宁,兄长不可为人所趁。”周瑜正色道。
“公瑾放心,一干魑魅魍魉之徒,策岂能惧之。”孙策说着上马去了。
周瑜想了想,又对亲卫道:“去通传蒋钦将军,让他派五百骑军,护卫将军而行。”
“兄长天性豪勇,武艺高强,总是不屑这些江湖之道,怕会给那些世家以可趁之机。不过有瑜在,终不会让别有用心之人,伤兄长分毫。”看着孙策背影,周瑜心中暗道。
明天和意外,你永远不知道哪一个先来。对叶欢的这句话,周郎是十分认可的,虽然叔父会说,自己做起来也不咋样,但论及处理世家矛盾,他比孙策圆润的太多。
小霸王有时行事,过于刚直,总以为旁人都是光明磊落的豪杰。可这世间多有小人,倘若不是于吉陷害南华得罪了叶欢,他的暗中势力,亦令周瑜暗暗警醒。
大汉建安二年,公元一九七年二月二十三,骠骑将军叶欢率领大军归返晋阳。天子刘协带百官在城南德胜门相迎,平叛成功,都城之内一派喜庆之色。
和天子用了中膳,叶欢回到家中,拜见父母和祖母之后,回到自己的院落,骠骑将军除掉鞋袜,四仰八叉的躺在了榻上。与他而言,这是种难得的放松。
袁鸾静静的坐在榻旁,默默的为丈夫整理,房中的气氛颇为安静。
看着妻子完美侧颜之上带的愁容,叶欢当然清楚她在想什么?只不过身为一家内主,责任和身份让她不便相问罢了,想想自己,很多时候又岂不是一样?
让黄娟和侍女出去,叶欢移到了榻边,将头枕在妻子的膝盖上,认真的看着对方。
“鸾儿,你放心,袁氏宗族,除了公路那一系之外,其余最多就是流两千里。无论匈奴还是乌桓,都会照顾妥当,岳父岳母就在晋阳,晚上为夫带你去见。”
“要不,我派人将岳父岳母接来,就在家中住下。”见妻子沉默,叶欢又道。
袁鸾摇摇头:“夫君,妾身知道你的心意,但万万不可如此,于理不合的。”
叶欢微微皱眉,拿起爱妻柔夷放在唇间,深深的嗅了一口方道:“岳父一心忠于汉室,先帝当年便极为信重,袁公路一心倒行逆施,袁家又有多少人是被他裹挟?”
“如今事败,他一人身死,身败名裂已经够了,又何必株连许多?为夫也与天子言及,宗族之中多有大义凛然之人,天子亦然之,会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