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到前线军情,袁术已然率军北上,放弃夏邱。参谋们在沙盘中一番推演,六九两曲以及郎骑竹所部很难拦住豫州大军,西凉铁骑和虎豹骑改变方向,正在追赶。
不过这两支骑军能在大战中出多少力,眼下还要打个问号。再言他们就算能赶上,袁术也快到下邳了,倘若他一力投向袁绍,张飞的飞燕阻挡,更有危险。
所有的推演与预期,都挡不住袁术北上之道,可叶欢坐与案前,却一派气定神闲。
将军不言,参谋们亦不知是否早有安排,就算没有,将军与大战之时都是镇定如恒。
“将军,倘若真的袁术北上,张将军飞燕骑为安全计,怕很难阻挡二袁会师。一旦如此,冀州实力必将大增,袁本初此次已经出手,他是不会久居人下的。”
片刻之后,还是徐庶斟酌再三,坐到叶欢对面问道,直觉中将军该有对策。
“将军,不但如此,袁术北上之后,传国玉玺定也会到袁本初之处。”庞统紧随其后,很多事关隐秘的东西,叶欢并未对他隐瞒,但孙策之事和赝品,却是不知了。
“元直士元所说,我不是不知,但如今形势,各军都在全力追赶。袁术之败已成定局,至于他是否投效袁绍,我们现在只能做一件事情,那就是等。”
“等?”徐庶庞统闻言,对视一眼,都看出了对方心头的疑惑,还能等谁?
“二位,稍安勿躁,坐下用些茶水,若有消息,明早之前定会传来。”叶欢微微一笑伸手相请,接着饶有兴致的烹起茶来,二人看了半天,却不得所解。
天色黑了下去,叶欢依旧正坐案前,更与徐庶手谈起来,面上还是一派沉稳之色。
“元直,静心,静心,奕道之妙,就在这个静字,很多事情,关心则乱。”见徐庶心不在焉连出缓手,叶欢摇摇头正色道,接着眼光转向庞统。
“士元,倘若是当年的奉孝在,一定坐得住,有时候,你还需跳出去。”
“跳出去?”庞统双眼微微一眯,脑海中似乎想到了什么,却不甚清晰。
“多谢将军,徐庶受教,将军请。”徐庶亦放松下来,再度与叶欢对弈,妙招纷呈。
他是用心与棋盘之上,庞统看似双眼盯着战局,脑海中却在不断思索。一个个可能,一条条变化被提出,再否决,再提出,再否决,不知不觉已是半夜。
“将军如此,像是胸有成竹。抑或早有安排,却无绝对把握。但有一点将军说得对,现在想也没用,更无法肋生双翅飞到战场,还不如沉心静气,加以细析。”
“但观徐州兖州之处,还有谁能挡住袁术?张飞将军击溃张勳已然极为不易,敌军稳守营盘,飞燕骑不能轻动,难不成会是曹孟德?他亲自率军来了?”
“不,不会,曹操此人心机深沉,袁术北上心切,他未必敢挡。就算他敢,也无法将时机算的那般精准,除非……就在袁公路北上的必经之路上……”
忽然,一个想法犹如闪电般划过脑海,庞统心中忽然一动,想到了问题的关键。
“元直,这盘虽然输了,可中间亦有胜机,堪称良局。”叶欢点指棋盘道。
徐庶还没来得及回答,庞统的手掌拍在了棋盘上,用力过猛将棋盘直接拍翻,棋子洒了一地,叮当作响。却把外间的楚南吓了一跳,急忙进来一观究竟。
“将军,我想到了,是小沛吕布,吕奉先会出兵截击袁术!”刚刚迈过门槛,楚南就听见了庞统兴奋的声音,此刻凤雏目光烁烁看向叶欢,眼含期待。
徐庶正低头收拾棋子了,听见这句话,动作也是明显一僵,立刻起身看向庞统。
后者的目光无比专注,面上带着种智珠在握的神情,对棋盘棋子,根本视而不见。
叶欢笑了,随之欣然颔首道:“士元,以你之才,只要沉心静气,就一定能够想到。”
“元直,其实你也行,但专注棋局,未曾深思罢了。”
徐庶摇摇头,苦笑道:“将军谬赞,庶不是想不到,而是根本没有往那儿去想。”
“说得好,元直通透,不过经此一事,以后就不能在脑海中给自己设定桎梏了。”叶欢一笑又谓庞统:“士元,吕奉先之前屡次相助袁公路,为什么会是他?”
“因为只有他有可能拦住袁术,飞獠雄骑所在,就卡在袁公路北上之路上!此人武勇仅次于将军,统军有法,亦非居于人下之辈,且想必,主公对之亦有承诺。”
听见主公二字不自觉的从庞统口中喊出,叶欢是心花怒放。卧龙凤雏,得一可安天下,此刻诸葛亮虽在荆襄,自己却有了鬼才毒士,加上庞统,这组合何等犀利?
且这种不自觉的脱口而出,更能证明庞统心中所想,一切出自真心。
“士元说的不假,的确有交换条件,似吕布这般,能让他动心的只有利益!倘若一个小沛不够的话,再多加豫州两郡之地若何?”叶欢笑笑,缓缓言道。
“豫州两郡之地,小沛?主公这是在为战后之事布局呢?”庞统听了轻轻点头,稍加思索又问道,才思敏捷如他,已经从叶欢的言语之中,捕捉到了一些端倪。
“为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