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萧县只停留了两个时辰,恢复人力马力的飞燕骑便继续出发了。
铁骑营的连续作战能力是久经考验的,边疆之时,他们作为“运货队”也不知往乌桓匈奴送了多少次货,这种“优良传统”,叶欢当然要在军中发扬光大。
控制马力,郝嘉琪做的尤其到位。司隶大战前后,他向白马营统领严纲请教了许多,后者的控马之能是将军都极为称赞的,百里误差时间不超过十息功夫。
说什么时候到就什么时候到,如今各军都在效仿白马,将精度不断提升。
“好,停下歇息,立刻给战马按摩腿脚肚腹,全部给我记好动作要领,下一段路程,八十里。”奔行之间,郝嘉琪在前方高高举起手臂下令,全军当即转入休息。
战马喷出的白气,你要用手去摸,当感觉微微发烫的时候,就不能继续了。
光这个手感的亲自现身说法,郝嘉琪花了足足三个月俸禄,才让严纲亲自示范。
对,你没听错,和严将军学习,南山武院之外是要收钱的。
“我去,还统军大将,怎么跟个财迷似的?”当时郝嘉琪真实的想法,我在六曲九曲,典韦将军甚至将军身边都没听说过,这么大的名气,该是仗义疏财啊。
“三个月俸禄很合适,多谢严校尉教我。”但嘴上,郝校尉可半点不敢提,自己花钱学东西?值得啊,定边军的军饷本就丰厚,何况他还是个校尉。
“按摩好之后,再歇一炷香时间,都把手放在战马鼻前,不行用脸,用脸贴上去。”自己一边做,郝嘉琪不忘提醒麾下士卒,说着,他也将脸贴近了战马。
“数着,和你们的呼吸差不多同时的时候,就算好了。”
“管用、管用!”看着战马眼中舒适的眼光,郝嘉琪还在感慨,严将军的确有一手。
“啊?长公子还欠百两黄金?”记得当时听见,郝嘉琪不再责怪严纲,甚至还有点自豪。长公子学东西还要交钱了,严校尉够硬气,百两黄金,那学的都是啥啊?
但到了此次出战之前,他却收到了来信,钱不用付了,郝嘉琪当时一脸懵逼。
“值啊,严将军难道是跟我开玩笑的,怕我不花钱不认真学吗?将军你想多了,一定是这么回事,等打胜仗回到晋阳,我请你喝最好的晋阳佳酿。”
郝嘉琪暗自下定决心,感觉到战马的呼吸已经平稳,他起身大喝道:“全体上马,继续出发,控速,加到第三节,八十里叫停。”
两千精锐齐齐上马,骑军的洪流又开始滚动起来,向着彭城而去。
行了有六十里,离着下一次休息不远之时,前方忽然一道响箭射上天空,发出某种特别的声音。郝嘉琪见了,盯着响箭方向全神贯注的观察。
其余士卒不用招呼,已经自觉放慢了速度,响箭意味着什么?敌军出现。
“前方偏南二十里,有敌军,三队四队先随我上,其余由胡池统领,相隔十五里再来接应。记住,控制马速,随时转向。郝嘉琪看清了方向,沉声下达军令。
长长的队列一分为二,八百名士卒跟在校尉身后飞奔而去,其余则是下马休息。有的抚摸战马,有的擦拭兵刃,有的闭目养神,队伍中一片安静。
郝嘉琪亲自领军前行五里,就见到了自己的斥候。从他骑马奔跑的姿势可以看出,应该没有受伤,按时间算,发出响箭之后,他便全速前来接应了。
“乔元,多少敌军,什么配置?”郝嘉琪纵马迎了上去,离着数十步已然大声问道。
“校尉,约有四千余人,似乎是巡守的士卒。”后者喊着到了身边。
“巡守士卒?”郝嘉琪点点头:“袁公路不是酒囊饭袋,这是防备我军呢,怎么样,能不能干。”说话间,他大拇指点向自己身后。
乔元看的懂,校尉的意思是就凭眼前的八百骑军,能少暴露一些是一些。
“能,他们的阵型不够严谨,这么一会儿时间,很难摆出坚阵的。”
“好,那飞燕徐州第一战就是我们的了。”郝嘉琪双眼发光,连连点头,他不会怀疑乔元之言,侦察营士卒都是百里挑一的,需要有着出色的战术眼光。
“将军,前方十里偏右,地势有些不平,向南六里,有道小溪……”乔元口中滔滔不绝,语速很快,吐字发音却是清清楚楚。
郝嘉琪全神聆听,斥候说的这些,都要在自己脑海中形成图像,才利于指挥。
片刻之后,乔元停下,郝嘉琪立刻对身后招手:“兄弟们,列玄襄阵,第七变,检查骑弓箭矢,都随我上。”最后一声说完,战马已然前冲。
玄襄阵,在原先的大汉操典之中,只有五种变化,定边军则有九种。多出的四种是叶欢结合遁甲天书,以及定边铁骑的特点加以改良,方才用在战阵之上。
此阵又被骑军将领们称为“万能”阵,任何战法,任何地形都可以用到。
当日过马之战,十二队和两军骑兵营也用的玄襄阵,不过威力并没有发挥出来。暴走的叶欢仅靠一人之力就让飞獠雄骑心胆俱寒,赵小芳他们根本没跟上。
出身铁骑营,一直统领骑军,郝嘉琪对阵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