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往西都,在所不惜!真的假的?
假的,大公子心里想的是,最多效法当年河东之战,约董卓出来单聊。孤身入虎穴?脑子坏掉了?当天罡第一斗将是白痴?眼下形势,安全第一。
西都,李儒府,今日一众大将云集,华雄、樊稠、徐荣,李榷、郭汜具在。自董卓亡故之后,虽有董宁继之,但西凉自有派别,此情已多日不见了。
原因无他,叶欢的使者到了长安,徐庶徐元直。二十几岁的年青人,声名不显,但叶郎看重的人物,谁敢小看?战阵之上,小看的人怕是尸骨已寒了。
“徐先生到。”随着门前侍卫的声音,众人眼光都向门口看去。
悍将庞德在前领路,跟在他身后是个峨冠博带的青年男子。身长八尺,体格修长不失健硕,剑眉星目,口方笔直。缓步行来沉稳有至,风度翩翩。
一人随侍身后,虎背熊腰,神态淡然,三十许年纪,一看就是久经沙场之辈。
边保!西凉众将大多认得此人,定边叶郎身边亲卫,如今军职,十二队什长。
一个什长不值一提,但前缀加上定边军十二队,叶郎亲卫!那便大不寻常。叶欢天下无敌,无论敌我尽皆公认,他身边的亲卫队,个个都是百里挑一。
其中又以楚南、李云、边保三人最为出名。从边军开始,叶欢身先士卒无数次,万军之中如履平地,此三人跟了十几年,却无损伤,足够说明问题。
况且当年讨贼之时,叶欢亲自为边保举办婚礼,全军皆知,场面大的无以复加。单此一点,还不足见他待之与众不同,今日前来,亦算是对西凉众将的看重。
李儒见了,便令众将迎了上去,董宁这几日缠绵病榻,却不宜出面。
“徐先生,边什长,李儒见过二位。”说话之间抱拳为礼,众将亦是随之。
徐庶一笑还礼,礼数周正:“文佑先生,各位将军,庶久仰了。”说着从边保手中接过一个紫檀木盒,上前一步递给李儒,内中清香之气,隐隐透出。
“先生,此乃将军相赠之扶余雪参,功可滋补延年,还望先生转交。”
待李儒接过,徐庶又道:“将军虽与各位相争多年,但抛开战事暂且不论,先生之智,各位将军之勇,西凉铁骑之精,从未贬低,此来亦有礼物。”
华雄等人听了,面上不显,心中却暗暗认可,除了阵前相对无所不用其极。叶欢从未在背后贬低过他任何一个对手,能被叶郎看重,心中自豪油然而生。
李儒一笑颔首:“叶将军太客气了,纵使为敌,儒对将军亦有相敬。”
徐庶一笑,拍了下手掌,便有侍者上前递上一份礼单,他当即将之展开。
“文佑先生,将军手书叶公周易集注一本,华雄将军,并州出产铠甲一套,骏马五匹、徐荣将军,铠甲一套,宝剑两口,樊稠将军、铠甲一套……”
徐庶声音洪亮,吐字清晰。西凉众人被念到名字,不禁昂首挺胸。也许他们嘴上不会说,但心里却承认叶欢天下无敌之名,与之为敌亦是一份自傲。
唯有李榷郭汜有些忐忑,按叶大公子的尿性,要是没他们的,还挺丢人。但也说不出什么,所谓识英雄者重英雄,被叶欢看得起,是要有真才实学的。
“李傕将军,铠甲一套,新纸十斤、郭汜将军,铠甲一套,弓箭一副……”
好在快要念到最后之时,徐庶总算念到了二人的名字,李郭不禁就轻出口气。
“叶公周易集注,叶郎亲书,儒多谢将军重礼,必精研之。”待得告一段落,李儒正色言道,论重量他的礼物最轻,但却无疑是分量最重的。
众将随之出言相谢,不用虚言,并州出产的武器兵甲,素来为天下之冠。
“元直,请堂中安坐,今日先观西都歌舞,明日再论两处之事。”李儒伸手肃客,徐庶一笑随之而行,二人便在屏风前高台上对坐,众将依次而坐。
原本李儒还要为边保再设一席,后者却是婉拒,只在徐庶背后肃立。
接着,舞姬和乐师步入场间,酒宴开始。李儒与众将不断敬酒,徐庶坦然自若,笑谈无碍,一派云淡风轻之状,专注于歌舞之间,对所来之事只字不提。
“年纪轻轻,风度不凡,沉稳有致,难怪叶郎会以此人为使者。”李儒与歌舞之间,细观徐庶,心中却也颇为欣赏,当属年青俊彥也。
一番歌舞之后,华雄到了徐庶案前,举酒相敬。尽了坛中之酒,他又举起一坛对边保道:“多年征战,与十二队不知打了多少,这一坛,雄敬你。”
“能被将军经常挂在嘴边,华将军亦值得相敬。”后者欣然受之,一饮而尽。
“徐先生,如今袁公路自立为帝,以叶将军一向过往,必会兴兵讨之。那先生此来西都,莫非仅为战事之需,要稳住我等?”放下酒坛,华雄突然问道。
说话间,他的双目如电,紧盯对方面上,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。此亦是西凉众将心中不可避免的想法,叶欢是否因为袁术之事而对西都示好。
李儒之前言及只观歌舞,明日再议,华雄此刻发问,亦是奇兵突出。
徐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