帅帐之外的空地上,管亥与叶信相对而立,二人手腕贴在一处,不住划着圈。
面上皆是一派认真之色,前者毫无保留,后者全神贯注。
此时,有小校奔走而来,到了帅帐前通报,直入帐中。
很快,周仓步出,看了看眼前二人便道:“长公子,子平,且随我去寨门。”
管亥点点头,腕上稍稍加力挡开叶信,又看了他一眼,这才走到周仓身边。
叶信微微颔首,想了想,也跟在二将身后。
走出一段,管亥方才轻声问道:“伯明,你亲自往寨门……”
“方才士卒传讯,陈军师亲自前来。”
“军师亲自前来?”管亥还想再说,周仓已经加快了脚步。
叶信后面听见,心中亦是一动,单单传讯,怎会需要军师亲来,定有变故。
不片刻三人到了营门之处,就见陈宫在数十骑护卫之下纵马而来,周仓急忙快步而上,为军师牵马坠蹬。这是叶欢带的头,众将上行下效。
“周将军,管将军,典韦将军军令,你我速去帅帐。”陈宫一笑颔首道。
“诺,军师请。”周仓一挥手,四名士卒抬来逍遥椅。
陈宫暗自摇头,但惯例如此,他也只能坐上,当即便有热茶捧了上来。
“长公子?”抬头一看,碰茶的竟是叶信,陈宫双手接过。
“叶信见过军师。”后者端正的行了军礼。
一行很快回到帅帐,此刻白马营统领严纲也在帅帐之外等候……
“严将军不必多礼,入帐再言,周将军,清。”陈宫摆摆手,说着入帐。
严纲等着周仓过去,这才相随,但见管亥的目光却是一愕,你这啥表情?
“哼,没想到你严仲甫还会如此!”管将军是自然想起方才长公子之言。
一队亲兵齐整而来,离着三十丈将整个帅帐围住,人人钢刀在手。
叶信也跟了进去,对他而言,此亦是难得的学习机会。陈宫封锁帅帐,也自然不会包括长公子在内,虎卫军中,除非有战情,叶信经常跟着典韦。
“长公子,今夜之事,不得与任何人言及,亦不得表露。”
“军师放心,叶信知道轻重。”
从陈宫入帅帐,到周仓等众将亲送军师离去,足足有一个时辰。具体谈了什么,除了有限的几人,其余并不之情,也很难在将军等人面上看出什么。
几乎与之同时,典韦亦亲自到了飞熊军白帆徐晃所部驻地……
东都,内城叶家宗家的大堂中,李儒程昱以及两军一众大将皆在。联军之时虽是互相为敌,刀剑相向,但在此刻气氛却颇为和谐,盖因同仇敌忾。
“各位将军,兖州急报,眼下可以确定叶欢不在司隶,他亲领定边军骑军出现在并州冀州边界……”程昱缓缓言道,曹操收到消息,用最快速度送来。
八百里快马接力,不受干扰的话,比之定边军的信鸽,千里传讯差的不会太多。
程昱一言出口,可以明显感受到堂中的气氛轻松一些,尤其是华雄、徐荣等西凉战将。他们毫不掩饰的松了口气,并不在乎夏侯渊等人的目光。
和当年的黄巾军一样,畏惧叶欢根本谈不上丢人,更像是天经地义。
“叶悦之统军如此,声威之盛,的确不做第二人想,主公所言不假,确定叶欢所在,的确可以大震我军士气。”看了众人面上神情,程昱不由心中暗道。
其实不光是西凉众人,夏侯渊乐进等曹营众将,包括他自己在内都有一点轻松。毫不夸张的说,叶欢这个名字,对任何与他为敌的人都是魔咒。
“程昱先生……”华雄起身微一抱拳,顿了顿道:“华某并非质疑,而是叶郎用兵一向诡计多端,他在并州是否亲见,冒名顶替,定边军干得出来。”
听见“诡计多端”“冒名顶替”之言,两边众人尽皆颔首,说的对啊。
程昱笑着点点头,又道:“袁本初以冀州之军牵制,其麾下大将吕布奉命突袭过马,恰好撞见叶郎,为之所败!能击败温侯者,别人怕绝难仿冒。”
“吕布?”西凉众将听见此人,尽皆眉头皱起,如何又到了袁绍那里?
但很快,他们也放下了疑虑。不管吕奉先其余怎样,但其无双之勇是公认的,正面对冲击败他亲领的飞獠雄骑?看来军情属实,叶欢的确在并州。
“哼,吕奉先你躲得再远,也逃不过叶郎,只恨过马之战没干掉你。”华雄等将心中还有畅快与遗憾之情,他们对董卓忠心耿耿,而相国正丧在此人手中。
“各位将军,叶郎既在并州,断不会立刻在司隶出现。恶来典韦虽也是良将,但司隶战场,优势在我,只要双方同心协力,便能在此击破定边。”程昱续道。
众将听了,心中亦有振奋之感,恶来当然厉害,可比之叶郎,终究差了一些。
此刻程昱的眼光看向李儒,后者颔首,起身到了地图之前。
“七日以来,我军不断袭扰敌军辎重所部,不单单是为了截断定边军后援,亦是为了探查典韦麾下具体兵力,尤其是铁骑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