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时迟,那时快,吕威璜还在惊叹定边军速度之快,一二队已然冲进敌阵。
“跪地者不杀,跪地者不杀……”长矛暴起,收割对方士卒性命之时,定边士卒人人口中高喊。杀敌之时,亦不忘摧毁敌军的斗志。
看着上前抵抗的同袍被刺而亡,为奔马践踏,总会有人望而生畏。此刻再听定边军齐声发喊,有些动作几乎就是下意识的,十余名士卒选择了跪倒保命。
令他们欣慰的是,敌军在混战之中,居然还能说到做到,长矛和马蹄都在躲着跪倒的士卒。如此一来,便有更多的人选择保命,军官拉都拉不住。
曲洋挺矛刺杀了面前两名步卒,再看前方,三人忽然跪倒。
三丈的距离,他纵马从三人之间穿过,不伤毫发。最后在马上俯身下来,居然还拿走了一名降卒箭壶之中的一把箭矢,与此同时,右手长矛依旧不停。
一二队纵向,紧随而来的赵小芳和三四队横向。混战中,盏茶功夫不到,前者的“凿穿”已经完成,穿透敌阵,冲阵的百名士卒无一阵亡。
听上去像是个奇迹,但这种所谓的奇迹定边军完成过多次。士卒们心中清楚,他们大喊的“跪地者不杀”极有用处,没有了斗志的敌军将不堪一击。
“受伤的远处包扎,完好的随我回援。”方月高声大喝,纵马向原阵而去。
似方月,聂如这样的百战老兵,战阵上看一眼敌军阵型和动作,强弱便心中有数。如果这还不够,那么通过几次牵扯和袭扰,就足以验证。
方才这队冀州军的训练恐怕不超过一年,他们临战之中的应变和列阵都要慢了几拍,应该是新兵居多,发动突袭是最好的战术,可寒敌胆。
他们看出来了,赵小芳立刻就能做出响应的配合,三四队接踵而来再冲。当方月回到原阵附近,将箭矢撒向敌军之时,小芳也再一次凿穿了敌阵。
“走!”没有丝毫犹豫,也不用继续扩大战果,一击成功,绝不纠缠。
“真厉害啊!”吕威璜口角嗫嚅着,片刻之前还是齐齐整整的一营士卒,现在却一地狼藉,很多人在血泊之中呻吟,场面混乱不堪。
百人骑军对上一千步卒,眼前的惨状令得无数冀州军如在梦中。定边军的强大之前只存在于传言中,但亲眼所见,才能感受到真正的震撼。
“敌军来去如风,开合自如,三百人牵制我一万大军,竟无半点吃力。没有骑军配合,跟不上他们的速度,当真没有办法。”吕威璜思索着。
“全,不,再出两阵,缓步压进。”虽然为定边军战力所震撼,但吕校尉依旧下达军令,敌军全力牵制自己,远处的叶欢很可能就在对付赵棽。
三百定边,已有如此威力,那么叶郎亲领的两千骑军,六千步卒能抗的住吗?
看见又有两队士卒从林中而出,阵型更为严谨,赵小芳眉头微皱。
“这个死龙套指挥不俗啊,能不为我军所慑,继续执行战术,有点儿厉害。”心中对吕威璜亦不禁有些赞许,如此一来,他的牵制将变得更难。
就在此时,远处传来一阵军号,小芳侧首静听之后,面容稍稍一缓。
回到赵棽军阵,叶欢并没有率军冲阵,而是选择了和赵小芳一样的战术,散兵作战。这可是近两千定边精锐,冀州军一时被打的苦不堪言。
叶欢是听了楚南边保的劝说才放弃冲阵?当然不是,南山书院有句名言,战机出现抓不住的是蠢货,不敢抓住的是傻叉,叶郎岂会犯错?
一切都因唯独一次的战场幸运,运用好了相当于多一条命。过马谷中的力破千军令得叶欢体力损耗太大,倘若在这里发动,那便是得不偿失。
但不冲阵,不代表叶欢只会站着指挥,散兵战术嘛,包括他自己在内。
绞索宝雕弓,精铁金毘箭,两百步之外,普通的步军盾都无法阻挡叶欢的箭矢。加上照夜狮子之助,奔腾间,十一箭射翻了三名队长和一名司马。
“敢露头者死!”惊天大喝响起,白虹贯日,又将一名敌军射倒。
“将军威武,将军威武。”不知是谁带头,将军威武之声被喊的满场皆闻。
“吕校尉,你到底是生是死?高将军,接应何时到来?”手持盾牌保护自己,赵棽一边指挥战阵,一边心中呐喊,凭手中士卒,他只能被动挨打。
有了叶郎作为至强一点,本就强悍的定边军,战力还有提升。被叶欢一声大喝,军官士卒人人自危,他甚至无法去指责士卒,因为自己何尝不是?
弓开满月,箭去流星。当叶欢张弓搭箭之时,冀州军士卒只能祈祷目标不是他们。无需斗将,也不用冲阵,天下第一虎将的威风照样显露无疑。
空中传来的鹰啸,令得叶欢暂缓开弓动作,冀州军阵立刻齐齐松了口气。
“南哥,东西两侧,都有人马前来,我若猜的不错,西边来军应是二军的骑兵营,你带几个人去迎,若是敌军立刻回来,若是刘科,教他如此如此……”
“诺,李云边保,看住将军。”楚南应诺,不忘交代一声。
“快去,你妹的哪儿来那么多话?”叶欢骂声中,宝雕弓再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