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照笑笑,也不说话,径直领着赵云进帐,自己去叫了典韦。
子龙的目光立刻就落在了沙盘上,帅帐之中,必是最新军情。
典韦鼾声如雷,却是一叫即醒,起身伸了个懒腰对赵云道:“子龙先看军情,韦马上回来。”说完便大步出帐。
到了帐外空地,典韦蹲下身子,双手捧了把浮雪擦在面上,当即精神一正。
抬头看了看天空,飘雪已经停了,云层散去,月光格外明亮。
“雪什么时候停的?”典韦低下头,向身边军官问道。
“报,将军,凌晨过后,卑职观察天象,云层散去,今后数日,多半会是晴好。”
“晴好?”典韦微微颔首:“继续观测,若有所变,立刻报来。”
说着迈步进帐,赵云见了上前见礼,典韦摆摆手,直接来到了沙盘之前。
“子龙,据星象官之言,后面几日,都会是晴天,怕是夏侯渊和华雄要动了。”
赵云点点头,上前一步抱拳道:“典将军,云正为此事而来,司隶之战,我铁骑营一直遵守将军号令,隐而不动,如今敌军将要出击,先登两翼需要保障,云请出战。”
“出战?”典韦看了看赵云,却摇摇头道:“不行,还不到时候。”
“将军,夏侯妙才与华子威、徐叔耀等人皆能征惯战之将,且有程昱李儒这般智谋之士出谋划策。我军可观天像,敌军未必不能,一旦他们倾巢而出,麴义将军就……”
“子龙,继续说,倘若夏侯渊之虎豹骑与华雄之西凉铁骑联袂而来,战局如何?”
就在二人说话之时,陈宫也到了,身上披着厚厚的睡袍,皮毛极为华美。
“赵云见过军师。”赵云见了又是躬身施礼。
陈宫一笑挥手道:“子龙将军不必多礼,可继言之,宫洗耳恭听。”
“军师客气。”赵云微一欠身又道:“夏侯渊的虎豹骑有两万之众,前番折损并不大,加上华雄的西凉铁骑,张将军与严将军固然善战,可兵力对比悬殊,难与之抗……”
说着手指点向地图:“东都附近,地形较为平坦,敌军分东西两路而来,六曲和白马必定不会轻纵。云只是怕敌众我寡,易为敌军所趁,若我全军出击,当可保无虞。”
陈宫听了,拈须颔首,一笑看向典韦。后者则到了赵云身边,伸手轻拍他的肩膀。
“子龙,眼光不俗,借助东都之势,东西压进,确是最为稳正之法。但子龙还要思及一处,你得铁骑飞云混编骑军,不过一万两千,此时全部投入,可有胜算?”
赵云听了双眉皱起,沉吟起来。典韦也不打搅,径自过去倒了杯热茶,捧给陈宫。
“将军,此番司隶,这烹茶的本事却是见长。”后者轻声道。
“将军教的,说是以后用得到,韦还差的很远,水温差了些。”典韦亦小声回应。
沉思有顷,赵云默然摇头:“将军,军师,以云所知虎豹西凉之战力,我率部参战,配合飞熊飞虎,怕也只是半斤八两。最可能的便是,在东都附近成混战之局。”
“好!”典韦点点头,很是自然的递了一杯热茶给赵云,又道:“子龙,若你是夏侯妙才或是华子威,我军打到现在,铁骑营行踪不现,回作何感想?”
赵云侧头想了想,片刻后方道:“稳步推进,保持戒备,随时准备应对我军骑兵。”
典韦欣然颔首,目视陈宫,后者会意道:“子龙将军,虎豹西凉固然强大,但主将一旦心存顾忌,用兵便不能尽之,我军张、严二位将军,是最善抓住敌军缝隙的。”
“哦?军师你得意思是?”赵云闻言眼中一亮,抬头问道。
“敌军在柔县破我飞熊军半数,麴义将军拿下湄坞,进抵洛阳,算是以牙还牙!就士气而言,我军与敌军可谓半斤八两,如今则要一展我军所长,疲敌扰敌了。”
“疲敌扰敌?军师,云绝非不信张严二位将军之能,只是此举颇为冒险。”赵云稍稍犹豫还是道,如今的他早就彻底融入定边军的气氛之中,但有所思,便不会讳言。”
陈宫正色点头:“子龙将军果然是知兵之将,如此顾忌,宫与典将军不是没有。但在张海龙身后,有徐公明经过整补的飞熊军,严仲甫嘛,则有周伯明与之配合……”
“以我军多年训练之步骑联手之法,可否在洛阳城下与敌军一战?”陈宫反问道。
“军师,云无他想,只为战局。倘若换了是高顺将军的陷阵军或是典将军的虎卫军,足可一战,但飞熊飞虎到底是黄巾士卒改编,且前者刚刚损失过半……”
赵云的目光略有迟疑,但终究还是坦然而言,他对此二军的实力并无深入了解。
“子龙,目下而言,飞熊飞虎,的确尚不及陷阵先登。可你想想主公当日之言,此战司隶,亦要检验我军战力,定边军不能总吃老底子,任何一支主力都要能挑大梁。”
典韦一旁接道,目光坚定:“徐公明将才也,周伯明管子平屡经主公调教,进益不浅。虎豹西凉,兖州西都,两地强军,便是他们一展所长之所。”
“但子龙你之担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