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有这般待遇,足见先登在典韦心中地位之重,拿下湄坞,乃全局关键。
轻轻松松的两个字,保障!张郃却听典将军说过,背后可能是尸山血海。
他亦问过军中老兵,得到的答案是,如此行军,先登营不是第一个。陷阵军便经常如此,且除了高将军和陷阵自己会不好意思,人人都习以为常。
军中王牌,就该有如此待遇,不服没用,有本事战功超过别人。
与之相比,方才营中所见,六曲士卒皆把营帐让给飞虎军与其他同袍,也是另一种傲气的展示。不管任何地形与环境,第一王牌都能打胜仗。
“我虎卫军亦声明在外,但典将军让之担任辅助,却是毫不犹豫。既然军令下了,这一次我也要让定边诸将,见一见张郃之能。”隽乂暗中运气。
就在典韦率领众将与帅帐中排兵布阵之时,锦帆营与六曲已经开始渡河了。晚间的河面波光粼粼,水声不断,浪头一个接一个拍打着船身。
周杨立与船首,口中叼着一根枯草来回而动,目光则看向桅杆之处。
十二队队长郝嘉琪站在那里,双手抱着桅杆,面色微微有些发白。
当然,发白的也不止他一个,几乎所有六曲和十二队的士卒,都在抓着船上能固定身体的东西。他们双眼瞪得老大,有的还不时给自己一巴掌。
“赵军,过来……”周扬对一旁的士卒挥挥手,后者立刻跑了过来。
“给他们送些盆去,告诉兄弟们,今天风浪有些大,又是夜里,吐了不丢人。”
“哎~”赵军听了点点头,便往船舱跑去。
“再交代一句,看好战马,不要出事。”周扬又喊了一声。
赵军这回没有回答,反手比了一个哦可的姿势,全军通用。
“这帮家伙,至于吗?吐出来不时舒服的多?”周扬看着远处的同袍,微微摇头。
其实对方今天的表现已经很好了,根本没见什么脚步虚浮。看来将军说的没错,人家练过了,可夜里吧,波浪大了一些,风嘛,晚上也要更猛烈。
赵军的速度很快,带着兄弟们就上来了,他自己到了郝嘉琪身边。
“郝队长,不用这么辛苦,吐出来吧,吐出来也舒服些……”
“谁……谁说我要吐,你哪个眼睛看见我要吐了?我好着了。”郝嘉琪双眼一瞪道,吐?那多丢人啊,咱们可是将军身边的卫队,丢人不如去死。
赵军苦笑摇头,心说你还真是死鸭子嘴硬,你倒是先看着我说话啊!却原来郝嘉琪眼睛瞪得是不小,桅杆抱的也紧,可双眼所看的方向,却是赵军右侧。
“队长,没事的,都是同袍,今天风浪大,刚才我们兄弟还吐了了。”赵军苦口婆心的道,他也算了解对方的想法,可有些事不是说忍就忍得。
“你……你们吐,我,我也不吐,这点风浪,算,算个屁……唔。”正说着,胸口一阵翻涌,喉头立刻泛酸,热热的辣辣的全都涌了上来。
“你妹!”郝嘉琪心中大骂,接着用力咬了下舌尖,硬生生将涌到喉头之物,又全部咽了回去,那阵难受可想而知,但他硬撑着就是不显在脸上。
“哎~队长你这是何苦啊。”赵军不由叹道。
“我不用,不用,你忙你的去,马上就到了。”郝嘉琪咬着牙道,不咬不行,现在要是发个张嘴音,他就很可能忍不住喉头之物。
同样的场景在船上每一处都有发生,所有的士卒都在发狠苦撑。六曲第一王牌,十二队将军亲卫,谁也不愿意在这里丢脸,死都不行。
“哎~”周扬亦不禁摇头,但在眼光深处,却有一抹欣赏之意。
好在渡河还算顺利,片刻之后靠岸,立刻就有蛟龙士卒下水,将船只栓牢。
郝嘉琪当先而行,脚步摇晃着踏上栈桥,蛟龙同袍要扶,他还不让。
“没事没事儿,这才哪儿到哪儿?再来半个时辰我们也行,对不对。”
“对!”十二队和六曲士卒齐声答道,不过那气势嘛,似乎有点弱。
脚踏实地之后,郝嘉琪终于活了过来,看看大河奔涌,此时还有点心慌。不过旋即被得意取代,我们过来了,平日里那些转盘没有白练。
周扬带着锦帆营士卒将一匹匹战马牵下来,送到了同袍身边。便在一旁等候起来,他的经验何等丰富,六曲和十二队的士卒,正在回魂了。
见他如此,段队长的眉头微皱,深吸一口气道:“周校尉,我等过河是为打探敌踪,时间极为宝贵,你不用等,我们等马儿恢复了,立刻追上来。”
说来也巧,他说到马儿之时,坐骑一阵仰首嘶鸣,看上去像是在摇头。
“呵呵……”这场面,立刻让锦帆士卒中,传来一阵压抑的低笑。
周扬的脸当即沉了下去,他冷喝道:“笑什么?刚才笑的,掌嘴四下。”
话音落下的同时,身后传来一片嘴巴之声,锦帆营士卒闻令毫不犹豫。
“段队长,郝队长,我们便按之前所议行事,那我先走一步!”等掌嘴之声隐去,周勤对二人一抱拳道。
“诺!”二人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