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到楚南传讯,叶欢当即告辞而去,三将皆知,将军一定有急切之事。
“将军,巡察使童奇,与雁门郡守一道往晋阳而来,路上王府君吞金自戕。童巡察使发现,立刻将之送到回春馆,目下正在施术,生死未卜……”
往晋阳的官道上,楚南将马车赶得飞快,直奔神武门。
“子安,为何要自戕?是你自己所愿,还是有他人相逼?”叶欢脑筋迅速转动着,其实在他心中,是不会杀自己兄弟的,并且还想好了办法。
但此事却不能外泄,原本一心以为王宇至少会和自己见一面,没想到……
城门大开,马车飞驰而入。清晨街道上的人流还颇为稀疏,加上楚南驾车千锤百炼,很快就到了回春馆,此时,童巡察使正在门口焦急的等待。
“大哥,从雁门出发,子安兄一切如常,小弟根本没想到他有……”看见叶欢跳下车,童奇第一时间迎了上来,说话之时,面上还残留着几道汗渍。
“等会儿再说,先去看子安。”叶欢行走如风。
童奇赶忙跟上:“大哥,张先生杨先生都在,进去半个时辰了。”
叶欢快步冲到院中,巡院之人见是将军自然不会阻挡。当他走入内院之时,恰好见杨琦从内中步出,不由得脚步一停,细观对方面上神情。
“将军,金条已经取出来了,不过为防他挣扎,用了千日醉,至少还得睡上两个时辰。师兄还在里面为王府君调理,多少受了些内伤,幸亏来的及时。”
叶欢亲自前来,满脸急切,杨琦不敢怠慢,迎上前来说道。
“呼……”叶欢深深出了口气,又问:“二位师兄用的是何法取金?”
“催吐加上羊肠线,童大人送的早,处置也算妥当,当真入腹。除了悦之你说的那外科手术之法,就再无他术了,可你也知,那样风险极大。”
“师兄辛苦。”叶欢一抱拳:“先去歇息,我进去看看。”
其实汉朝之时,似周勤张仲景这般名医,是会一些外科手术之法的,包括开颅!是以演义之中华佗之言,也并不全是编纂,但难得不在手术,而在感染。
如今回春馆还有一个重要的长期课题,那便是消炎药的研制,目下已经略有所得。比如军中那些需要截肢的士卒,少受了不少被烧灼伤口的痛苦。
但死亡率并没有到达叶欢想像的地步,他还需进一步提升。一旦可以成功研制出来,不但是战场,对大汉人口的增长,更会有莫大的帮助。
静室之中,王宇安静的躺在榻上,面上残留着一丝痛楚,但还算安详。
张赟坐在榻边,正用一支喇叭形状的听筒,在王宇胸腹之间来回细听。认真观察,他的细听是随着病人的呼吸,不断变换位置。
叶欢和童奇都保持了安静站在一边,片刻之后张赟方才起身。挥挥手,带着二人一起来到了院中。
“悦之,我仔细听了,没有太多杂音,但还要等他醒来再加观察。”
“师兄手法精细,欢佩服。”叶欢由衷的道,刚才他已经看见了托盘中的那块金锭,其上并无血渍,亦足可间在取出过程中,没有伤到食道。
张赟摆摆手:“若无你设计的这些工具,又怎能如此简单?悦之你既然到了,王府君也没什么大碍,我先去了,今日还有几个病人。”
“师兄自去,这里交给小弟。”叶欢说着侧身相让。
“南哥,派人看好这间院落,除了回春居之人,不让任何人接近子安。”待张赟走后,叶欢转身便对楚南交代。
童奇闻言心中一动,嘴唇嗫嚅几下,却没有说话,兄长必定有所用意。
“伯玉,你们从雁门而来,走的是哪条道。”嘱咐完楚南,叶欢将童奇带到石桌之旁,想了想又问道。
“走的是专用驿道,且从雁门到晋阳,小弟走得快,无人与我同行。”
“无人与你同行?”叶欢眉头微微一皱:“伯玉,你再仔细想想,这一程有无何值得注意的地方?别急,细细的想。”
童奇听了连连点头,仔细回忆起来……
“我不信子安会自戕,就算他觉得两难相处,又怎能不见王司徒最后一面?昭姬此刻也在禁营之中,这绝对不合常理。”叶欢心中思绪起伏。
如今昭告天下的是,董承下毒害死了少帝刘辩,连他自己都对此供认不讳。但叶欢清楚,其中还有隐情,因为按刘伶的说法,他根本已经丢弃了毒药。
叶冬等人在垃圾中也的确找到了,只不过分量有所差别,依旧可致人死命。
“失去的这部分分量,也许就是天子能撑到我回来的原因,否则早些亡故,密旨又核对无误,王允董承是有很大把握将陈留王送上帝位的……”
定罪董承是快刀斩乱麻,但叶欢不会放弃追查此事的根由,且有了线索。
“禽滑说过,提起毒杀天子之事,刘伶就会表现的极为抗拒!最大的可能便是有人提前对他进行了心理暗示,就算有奇人异士精通此道,也追查不下去。”
“不管是谁,此人的心思一定细密之极,他隐在最深处,王允、董承,黄总管,包括天子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