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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到汉末十六年,叶欢做过无数次的决断,其中不乏生死攸关之局。
五马原、田猎、废村之战……错了一步,恐怕就没有今天的定边叶郎。
但这所有的一切,都不如今日此事让他犹豫,纠结。
贾诩这般行事,是抱着一种“士为知己者死”地情怀,亦是让郭嘉心中敬佩的原因。诚然,身在并州,毒士不会有生命危险,可名声呢?名节呢?
汉末有很多人都会把它看的高于生命,不说别的,叶公就肯定是一个。
身为主公,能让一位顶级谋臣对自己死心塌地,无疑是欣慰的。叶欢甚至可以体察当年刘备伐吴不成,兵败白帝城之时的感受。
“君才十倍曹丕,嗣子若可辅则辅之,若不可辅,君可自立为成都之主!”
这书刘备在托孤之时对诸葛亮说的话,也许那不单单是一种帝王心术。
做皇帝,做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,或是史书上的那些明君。累是必然的,皇宫内院,富丽堂皇,掌权天下,一念生杀,又何尝不是一种枷锁?
“不,卿不负我,我岂能负卿?本公子不是少了杀伐决断,而是定要控制大局,谁说对付朝争我就定要有人为我背锅?有什么能难住我……”
约摸盏茶功夫之后,叶欢转身,缓缓的又走了回来。
看见将军面上的神情,郭嘉轻轻出了口气,主公心中一定已经有所决断。
“奉孝,文和信中言及,要以言之为正使,元直为副使往凉州去……”叶欢没有再去议论派人见责贾诩之事,出言的语气亦透着轻松。
“此乃一步好棋,嘉也曾想过,倘若主公能够亲自做书与西凉诸将,说不得可更添奇效。马将军此人,英雄也,但却与袁曹略有不同。”郭嘉颔首道。
“亲自做书与西凉诸将?奉孝且细言之,又该与谁为宜?”叶欢接着问道。
“李儒李文佑,或是徐荣徐叔耀!此二人相较其他,更为心明眼亮。且权谋之事,尔虞我诈,将军之信比之袁本初曹孟德,更具威力。”
叶欢默默点头,郭嘉之言不无道理。正如他当日对董卓所言,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,那是一份惺惺相惜,有时候更能形成一种信任。
想着,大公子的眼光不由看向远处的秦思,海风吹拂,飘忽若仙。
“奉孝,你看那汉中张鲁,比之马将军如何?”
“汉中张鲁。”郭嘉不由也看了秦思方向一眼:“主公,莫非是想……”
叶欢摆摆手:“还没想好,待到明日,你我再议此事。以眼下之局,我等可借寿成兄之力对西都。徐州之处,必起风云,元龙一人不知能否应付。”
郭嘉闻言双眼一亮,抬起头就要出言。
“奉孝你别说了,当本公子没问,我自有办法。”叶欢抢在了前面。
鬼才苦笑摇头,但他知道,将军是绝不会允许自己去徐州的,想也别想。
“那就该嘉问主公了,计将安出?”
叶欢微微一笑,靠近郭嘉道:“你猜……”
随即也不等鬼才回答,他便向桥头走去,留下郭嘉一人静静思索。
“公路兄,本公子送你一句话,人不作,就不会死,若是你非要作……”
与此同时,豫州寿春,刺史袁术刚刚见过许攸,席间言谈甚欢。
“子宁,以你之见,这许子远前来,言及本初有助我拿下徐州之心,但只能暗**手,到底有几分诚意,值得我将青州两郡与之。”
袁术用了口茶,对下首正坐的中年文士问道,乃是豫州主簿阎象。
“主公,许子远言及,一旦主公定计,冀州会先送武器兵甲,粮草方面亦可援之,且青州两郡之事,是等主公拿下实地再议,其议当是颇诚。”
“嗯……”袁术拈须略微沉吟,眼光又落在右首的别架袁胤面上。
“主公,袁本初此举,乃是畏并州叶欢之势,单凭他手中冀州之地,此时人心尚未安定,如何能与定边军相抗?此番幽州,定边击败白马,如秋风扫叶。”
袁胤正色答道,说完又加了一句:“公孙瓒麾下,战力可谓坚强。”
“叶悦之终是善战……”袁术微微摇头:“当日我便能想到,公孙伯圭断非其敌,却也未料他拿下幽州之地,仅仅用了三月之时。”
阎象听出了刺史心中之意,拱手道:“叶悦之本就善战,公孙瓒又有叛逆之实,且其不善治政,弄得民间怨声载道,因此此战之败,亦并非纯因战力。”
“许子远言及,定边军折损颇重,观叶悦之如今所为,其眼就算不尽实,也不远矣。否则以叶郎用兵,贾郭之智,说不得就趁袁绍立足未稳……”
“子宁你不要忘了,兖州之处还有曹孟德,叶欢若动,他当不会坐视吧?合二人之力,加上那些……便是对上叶郎,胜负尤为可知。”袁胤接道。
“伯俊言之成理,但子宁之言亦不无道理。叶悦之绝不会错失军机,幽州决战定边固然天下强军,但一定军损不小,否则本初也不会如此。”
“主公有此言,莫非要应诺袁本初之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