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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声音响起,院门被人推开,大汉迈步而入,眼光巡游。
“某家奔雷手屈雷,谁是鲁平鲁无敌。”
众人一看,此人身长八尺,满面钢髯,头发蓬乱粗粗挽了个髻。
他穿着一身布衣,半敞胸怀,身形健壮。尤其是一双裸露在外的手臂,常人都是大臂粗,小臂细,此人却恰恰相反,臂膀之上盖着厚厚的黑色毫毛。
远远看过去,他的整个小臂与手都是黑的,难怪叫做“奔雷手”。
鲁平见了负手起身,眼光扫过对方面庞,淡然言道:“在下便是鲁平,什么无敌之号乃好事者为之,不敢当也,这位壮士来寻老夫,不知何事?”
奔雷手双眼一棱,嗡声道:“某今日前来,就是找你下棋的。”
“下棋?”鲁平不由一愣,怎么看眼前的屈雷都像屠户而非奕者。
被鲁平眼光一扫,奔雷手顿时感觉自己受到了轻视,当下踏前一步。脚下用力,就听“咔嚓”声响,那处青石板居然产生了裂纹。
“啊……”四周发出一阵轻忽,这家伙力气不小,来找茬的?
两边童子见了,急忙上前,鲁平却微微摆手,只是看了地上一眼,叹了口气。
“怕了吧?”奔雷手得意的打量对方,又道:“听说你打遍远近无敌手,屈雷不服,特来寻你较量,怎么样,你我皆以黄金十两为注如何?”
“嗯?奔雷手壮士,钻研棋道,怎可以此博注赌金?”吴苄皱眉起身道。
“关你什么事?闭嘴。”奔雷手恶狠狠的看了老者一眼,足下一点,那道裂纹更长了。
“你……”吴苄起身到一半,被对方眼光吓得坐了回去,气的须发皆颤。
鲁平踏前一步,挡在了吴苄身前,奔雷手见了便道:“你敢不敢?”
“这位壮士,你踩坏了我院中地砖,殊为可惜。”
“哈哈哈哈,一块青石板而已,多少钱,某家赔你便是。”奔雷手一阵大笑,说着话右拳拳打胸膛,怦怦作响。
“可以,三千钱一块。”鲁平认真的道。
“哈……哈……咳咳……”奔雷手显然被噎着了,三千钱一块石板?你想钱想疯了吧,这老家伙是下棋的,怎么比我还能骗?
“你这一块石板三千钱,整个院子不要以黄金计数?”深吸口气,奔雷手道。
“此乃汉白玉,而且是泰山之巅采集的上品,城东坊市就有出售,你可以打听清楚。”鲁平的语气依旧平和,双眼看着对方缓缓说道。
“你放……”奔雷手原本要口吐芬芳,可见围观众人尽皆颔首,他心里不由又有点虚,想了想才道:“不就三千钱嘛?我若输了,一起赔你。”
鲁平摇头,抱拳在侧:“恩师有言,奕道之处,在于修身养性,某岂能与你做金银之争?你若想对弈,还请正装循礼,今日便算了,送客!”
吴苄听了连连颔首,在他心中,鲁平这种高手是绝不会同意的,那是对棋道的侮辱。因此他欣然起身道:“鲁先生说的是,理该如此。”
“哼,两个老家伙装腔作势,还正装循礼?听都没听过。”奔雷手眉头一皱,计上心来,当下便道:“你不敢应战,莫非是浪得虚名?”
鲁平洒然一笑:“师父常言,世间虚名,本就是过眼云烟,何必萦怀?”
“说得好,说得好……”吴苄拈须赞道,四周也一片颔首。
“嗯?你还没有脾气,我就不信了……”奔雷手心中不忿。
“什么师父,有你这样的徒弟,你那师父也是个浪得虚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?”话没说完,一声冷喝传来,奔雷手只觉双耳嗡嗡作响。
此刻再看鲁平,须发微张,气势凌人。假如方才他是一只与世无争的老青牛,那么现在,却是张牙舞爪的雄狮,眼光凌厉,令人生寒。
奔雷手心中一凛,再看四周诸人,却都以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向自己。
“我,我说错了什么?”心中暗道,嘴唇有些哆嗦,对方气势太盛。
奔雷手后退一步,稳住身形道:“我……”
“你敢在老夫面前辱我师门,断不容你。”我字刚说完,老者已经到了近前。
“高手?”奔雷手心念电闪,急忙伸出双臂护住面门。
下一刻,他只觉臂上一麻,双臂无力的垂了下去,接着他就看见巨大的黑影。
方才鲁平前冲之际,用右脚将棋盘勾在空中,双手两指点在对方手臂之上。待的奔雷手双臂垂下,棋盘也落了下来,鲁平看也不看,伸手接过,随即……
“啊……”随着一声惨叫,健硕的奔雷手被实木棋盘砸得眼冒金星,跌在地上,鲁平犹自不休,双手拿着棋盘,上前便是一阵猛砸……
吴苄看傻了,没想道上一刻还恬淡如风的高手,此刻迅猛如雷。
众人也看呆了,鲁先生居然还有这一手?难道是叶郎教的?
“啊,啊……我错了,我错了,鲁先生,我赔罪……”奔雷手被一阵猛砸砸得惨叫连连,终于扛不住了高声求饶。
“你辱的不是鲁某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