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欢到达帅帐,巡营士卒第一时间也到了,陈玦却恍若不见。
“叶欢你来了?快点帮忙打水,用三股牛筋绞在一起果然好用!”衣衫上全是水渍,陈玦却是双眼放光,一脸兴奋之色,跳着脚喊道。
“没事儿了。”向队长摆摆手,叶欢捋起袖子大步上前。
“我说的吧,还是牛筋好,等这趟回去,再裹上蚕丝,就更好用。”
“蚕丝,那不一扯就断吗?”陈玦问道。
叶欢拿过小舅舅手中的水瓢,继续给水囊注水,笑着道:“这还是糜家之行给我提醒的,我们想要琴弦坚韧,就裹上蚕丝,一个道理!”
“这样啊。”陈玦低头想了一会儿,点点头:“上次你还说要浸油,明天我再试试。”
“行!”灌好了水囊,叶欢单手提着放上抓斗,跃跃欲试。
说起这个抓斗,庖厨老王就是眼泪汪汪。原来陈玦寻了很多材料,最后看上了他的大铁锅,坚固程度和分量都合适,能不合适吗?那是第三流大匠亲手铸造的。
关键还在小舅舅根本没和老王说,拿过来就用,等后者匆匆赶到,已然晚矣。
当时老王就脸红脖子粗了,要不是陈玦,他能拿着菜刀与之拼命,让他见识一下庖厨营最强的刀法!什么?你说庖厨营就不能打?老王可是身经百战的老兵。
“将军啊,你管管小舅舅吧,看上什么都是他的。”见到叶欢之时,后者是“涕泗横流”,当真闻者动容,听者伤心,颌下的胡须都在微微颤抖。
“老王,他缺根筋,咱不跟他一般见识好嘛?这次回晋阳,本公子亲自求第三大师再给你打两个,再给你配个带锁的箱子,保证他拿不走。”
叶欢无奈,只能好言抚慰,慢慢开解,陈玦给他带来的头疼绝不在郭嘉之下。
“将军,我信你一回,你跟他说清楚,不许动我的刀,否则我跟他拼命!”
“那是那是,他敢动你的旺德福,本公子先跟他拼命。”
从那以后,老王刀不离身,就连睡觉都要压在身下,每次看见陈玦也是气鼓鼓的。
放好水囊,叶欢便开始操作,陈玦则在一旁指点着。
“楚南,那个方向,三百步内,宽度二十丈,让兄弟们全部让开。”叶欢可不想再来一次“试验事故”,便对楚南交代道。
后者应声而去,迎面正装上闻讯而来的糜贞,她身后跟着糜芳,典韦徐晃也到了。
看看叶欢无恙,糜贞稍稍放心,一路行来,她就在军营之中。本来以为千里奔波,多少要吃点苦头,却不料十二队士卒的周详,丝毫不比在家中差。
“贞儿你来的巧,正好看看小舅舅的器械。”叶欢笑着招招手。
“妾身见过舅舅。”糜贞一笑,上前先给陈玦行礼。
“公义,公明,来的好,一起看看,以后这投石车该如何用之。”
典韦徐晃闻言皆是颔首,他们听过叶欢和陈玦的讲解,眼前这个东西,日后就是利器。
“姐夫,这是小舅舅造的?”糜芳到了近前低声道,此时他和叶欢已经显得十分熟络。
邺城一行,他可是好好的风光了一把,无论到哪里,都是贵宾级的待遇。想着到了晋阳,还能大开眼界,心中充满期待。
“当然,小舅舅可是天才。”叶欢竖起大拇指,由衷的道。
一众闻言都点点头,唯有老王侧身抹了把泪,我的锅啊。
不一会儿功夫,楚南跑了回来,清场工作已经完成,叶欢立刻上前,深吸一口气拉动了绳索。在这里,陈玦做了一个精巧的设计,可以让发射者离开一段距离。
“咔哒哒哒哒……”随着震颤之声响起,力臂猛地竖起,重达四十斤的水囊带着弧线高高飞在了空中,向着远处的营寨飞去……
当所有人都在关注水囊之时,叶欢和陈玦以及军中木工曲阳的眼光却都落在木制力臂之上,发射之时的它承受的力道是最为剧烈的,直到如今还在选材阶段。
安营扎寨之时,帅帐的位置一般都在次高处,因此众人的视线不受阻拦。他们看着水囊在空中飞过近两百步的距离,狠狠的砸在一处营寨之上,顿时塌了下去。
“好!”典韦拳掌相击,如此距离比得上强弩,但威力却要远胜。
糜芳张大了嘴一脸震惊,糜贞亦是秀眸闪亮,士卒们则稍稍沉稳一些。毕竟出自将军和器物阁之手的器械太多,已然见多不怪。
外行看热闹,内行看门道,徐晃右手托腮,微微思索之后,眼光看向了典韦。
“典将军,这东西要是用来攻城,换了石块一定把守军砸的抬不起头。”
“公明有眼光,但一定要多,要准,且要有精锐保护,就能救很多兄弟的命。”
二人说着又看向叶欢,此刻大公子正在用双手一寸一寸的检查着发射杆!
“曲阳,还是有裂纹,按这个强度,恐怕打上十几次就要断了。”片刻之后,叶欢抬头对曲阳道。
后者点点头:“将军,我已经试了徐州附近的十七种材质,回晋阳再加以精研。”
“叶欢你来。”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