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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袁隗的角度,叶欢是能理解他的想法的。
袁术是嫡出不假,但袁绍过继之后,亦是等同嫡出。
关键在于,后者过继的父亲袁成乃是袁家长子,袁隗、袁逢之兄。
长兄为父,后世都知道的俗语,但在汉末,绝不仅仅是一句俗话这么简单。
叶欢在公共场合称呼父亲要用家父,那个正字是不能出口的。
同样,袁隗,袁逢也不能直呼袁成之名,必须要称家兄,否则都可以治罪。
弟言长兄名讳者,杖二十!律法中亦有严格的规定。
是以汝南袁家若是要选家主,袁绍和袁术一样具备竞争力。
翁婿二人在内堂之中商议了半个多时辰,叶欢亲自送岳父出府。
回到院中,贾诩就在院门等着,主从二人信步院中。下人想要上前撑伞,却被叶丁拉住了。
伸手接了一片雪花,贾诩看看将之轻轻吹掉。
“主公,现在还不是与袁家争锋之时,退一步海阔天空。”
叶欢微微颔首:“文和不妨细言之……”
“一直以来,主公行事皆是刚直,其势甚猛。但以眼下形势,一味刚猛便至刚易折,今时不同往日,先帝在时,主公要冲锋陷阵,眼下却宜隐忍怀柔。”
叶欢不语,静静等候,他知道贾诩还有后续。
“如今主公就是众人之首,无遮无盖,凡事加以迂回曲折,定无坏处。”
“以诩观之,当年讨贼之奔袭贼首张角一战,主公便可鉴之。”
“奔袭张角一战?”叶欢眉头耸动,沉吟起来。
“主公,诩亦在自省之前诸事,我们是否太求面面俱到?无所不被
备则无所不寡,若是将力量集中一处,其余适当减轻,当为良策。”
贾诩侃侃而言,神情认真,叶欢亦是凝神静听,心中认可。
“文和,听你今日此言,欢的想法有所改变了。”叶欢笑道。
“主公之言何解。”
叶欢先是伸手摸了摸贾诩胸前的暖炉,便对身后道:“叶丁,换炭。”
说完才稍稍压低声音:“文和,之前欢一直觉得什么偷袭刺杀不够光明磊落,可若是文和这般相助他人与我为敌,欢必定寝食难安。”
贾诩闻言莞尔:“主公若有此想,那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荀文若。”
叶欢苦笑:“我也就是想想,荀文若,我还真的下不去手,没用啊。”
说话之间却是陈宫到了院中,见礼之后道:“主公,曹操送了其谋士戏志才来晋阳求医,宫听回春居说了,似乎病情颇重。”
“此人亦是良才,让回春居全力诊治,奉孝也可去看看故友。”
“主公,此言可与方才不合。”贾诩听了一旁道。
叶欢点点头,又对叶丁道:“诊金按最贵的收。”
说完主从相视,皆抚掌大笑,见陈宫不知其故,叶欢亦详细为之解释。
后者听得不住颔首,正色道:“军师之语,金玉良言也,主公定要信之行之。”
叶欢右臂在空中用力的一挥:“二位先生放心,欢眼下当尽力与雪情之中,待我腾出手来,某些人就该到结局的时候了。”
贾诩陈宫闻言,目光一起看向东方,眼中有振奋之意。
与二位军师院中一番相谈,叶欢心情轻松。
大雪之灾,朝中之争,袁曹二人的反击纷至沓来,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。
“来啊,来啊,打仗打不过我,权谋你们一样是菜,本公子不介意让你们先小小得意一会儿,看谁笑到最后,笑的最好。”
“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。”叶欢想着闭上双眼,他要小憩片刻。
“将军,卢小姐来了。”还没入睡,李云的声音传了进来。
叶欢起身,一身缟素的卢芸被叶丁领了进来。
“悦之哥哥,我来找你说说话。”卢芸敛衽一礼,径直坐在叶欢案前。
大公子摇摇头,见叶丁要出去,却把他喊住。
“芸儿你放心,什么话都能说。”叶欢一眼就看出今日的卢芸有心事,她眉眼之间的纠结,一定不仅仅因为父亲之丧。
今时不同往日,卢芸嫁做人妇,二人再同处一室,便不恰当了。
卢芸有点无耐,抬头看了叶丁一眼。
后者立刻从袖中取出两块软巾,将双耳塞的严实,接着退出三丈之外。
卢芸眼中一亮,微微颔首,又问叶欢:“悦之哥哥,那我要喝云罗怎么办?”
大公子洒然一笑,伸出三根手指,摇晃了一下。
叶丁见了立刻到到了木架之旁,挑选茶瓶,果然是云罗。
“悦之哥哥,这却有趣了,你帮芸儿也训练一个可好?”
叶欢面孔一正:“说正事。”
“哦。”答应一声,卢芸的神色又变得纠结起来,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。
“悦之哥哥,你可知道昭姬嫁给子安哥哥,心中却一直有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