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俊见状一愕,眼光看向张叙。
二公子微微一笑,对何刚道:“方直,子宁不是外人,你不要客气。”
“子宁,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何刚从善如流,上前便与对方把臂。
“哈哈哈,刚哥你就该如此,小弟幼年之时,就曾听大哥提起你的大名,如雷贯耳!”李俊欣然大笑,神情之间极见真挚,他没有胡说,何大公子的名气是大汉级别的。
“好,那子宁你和我说说,有没有人因宅院之事说大哥的坏话?”
李俊闻言双眼一瞪:“谁敢?敢说大哥,我烧了他家房子。”
“咳,子宁,低调,低调。”张叙一旁道。
“哦,二哥说的是,小弟会好好和他们讲讲道理。”
何刚见了,只觉心中亲切,李俊方才那嚣张的模样,像极了他们当年。
三人在街心说话,李大人的车队挡住了道路,不少百姓都贴着街边而过。
李俊回头一看,不耐的道:“说过多少次了,停车靠边,别挡了人家的路。”
“是!”家丁闻言,急忙将马车赶到一边停好,道路重新通畅起来。
何刚摇头莞尔,想了想便道:“言之,我该先往叶家,见过伯父伯母和老夫人。”
“嗯,我陪你。”
“刚哥,我也陪你,你们先回去,留匹马给我就行。”李俊接的飞快。
何刚笑笑刚要上马,但眼光扫过街边之时却是一愣。
那里有一对夫妇并肩而行,女的挎着竹篮,内中是满满的肉食,男的则背着背篓。
见何刚的眼光看了过来,男子脚步一顿,与之对视不再前行。
二人就这么互相看着,女子看看何刚,又看看丈夫,面有疑惑之色。
丈夫的眼光很复杂,说不出的意味,而对面那位胖胖的公子也是一样,表情沉肃。
“二哥,这……”李俊不由轻声问道。
张叙把他拉到自己身边,轻声道:“没你事,看着就行。”
足足有一炷香功夫,何刚方才收回眼光,纵身上马:“言之,子宁,我们走吧。”
“好。”张叙点点头,三人上马去了。
“夫君,那个胖公子是什么人?和能和张二公子一处,不寻常吧?”女子这才问道。
“是个可怜人,不过一切都过去了。”男子叹道,随即面上浮现笑容:“走吧,还得回去做肉馅。”说话间他拿过了妻子的竹篮,迈步向前。
“可怜人?这样还可怜?”女子愣怔了一会儿,急忙跟上丈夫的脚步。
“言之,他怎么会在晋阳?”另一边,何刚对张叙问道。
“当年东都之乱,张疾行,段无界尽皆死于非命,唯有赵孟军不在洛阳,躲过一劫。后辗转来到晋阳,现在西街开了一间月牙馄饨铺子,生意挺好。”张叙缓缓的道。
“张疾行,段无界?”何刚沉默了一会儿,用力的一挥手。
“言之,大哥说的是,过去的始终是过去了,不过我是不会去吃他家馄饨的。”
“哈哈哈,晋阳城好吃的东西多了,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带重样的。”张叙欣然道。
方才的男子自然便是赵历,大将军何进当年就是死于内臣之手。倘若何刚要报复,二公子不会阻止,他们才是兄弟,可何刚如此说,足见已经放下了。
“刚哥,小弟最近收了不少古玉和铜器,刚哥你眼光准,改日帮我看看?”李俊一旁言道,他听叶欢提起过,何大公子鉴赏之能极高,真货假货一看便知。
“行啊,等子安言之之后,你请我喝酒,我帮你看看。”何刚笑道。
“哎,刚哥你想喝什么酒尽管说,小弟家里地窖,大汉有的都有。”李俊连忙点头。
此时,曹操一路领军西进,已经到了兖州境内,想象之中叶欢的阻击并未到来。
“叶悦之此次如此易与,难道真的是念故人之情?没有别的图谋?”出发前一直担心定边军会沿途设伏,借他归心似箭加以打击,此刻没有,曹操却又想起了其他。
“徐州对峙,虽然没有真正大战一场,可定边骑军之战力,确实令人头疼。叶悦之掌握边疆和凉州的马场,想要在骑军上与之抗衡,殊为不易,我该如何对之?”
吕布趁虚而入袭击兖州,火烧眉毛之时曹操心中想的依旧是叶欢的定边军。在他看来,叶悦之就是自己最大的强敌,定边铁骑,亦是横亘在他心头的一根刺。
“主公,主公,前方有士卒前来传讯了。”曹洪的声音打断了曹操的思索。
“哦,前方如何?”回过神来,曹操立刻问道。
“主公,捷报,荀彧先生在离狐用火攻大败吕奉先飞獠雄骑,又用水攻之法断其退路!离狐一战,我军歼敌过万,击杀吕布麾下大将宋宪……”士卒语音有力,神情激动。
曹操听了,深深的出了口气,颔首道:“王佐之才,王佐之才,文若自有出鬼入神之计,吕奉先如此虎狼之师也被他反手除之,想想当日,操实在羞愧!”
“主公,吕布败军之后,似是向南投奔后将军袁术去了。军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