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的军营一片安静,曹操负手站在地图之前,眉头微皱。
以往作战,他心中总有腹稿,但这一次面对定边军,却是觉得无从落手。
没有信心?
当然不会,和叶欢对战只会让曹操精神振奋。
问题在于真正交手之后,他还是觉得自己准备的不够。
虎豹骑,夏侯渊,兖州青州,曹操仗之横扫四方,所向披靡!
可到了徐州,叶欢一出手,针对的就是他的王牌,所有的零散情报拼接在一起,曹操立刻就下了论断。一旦虎豹骑被击败,曹军将彻底失去激动能力,被动挨打。
“叶悦之这小子不愧是边军出身,边疆异族来去如风那一套在他手中精益求精。”
知道叶欢的目的所在,曹操却一时难寻对敌之策!以牙还牙?不行,且不说能否将定边骑军合围,就算天时人和做到了,想想当年的祁彪,那一定是尸山血海!
和叶欢两败俱伤,袁术、袁绍、刘表,还有金尚,这些人哪一个是好惹的?
再言之前杀戮过分,徐州百姓现在有点万众一心的意思。当定边军来到,他们的信心又被鼓舞起来之后,曹军在此处的地位便有些尴尬,所有一切都倒向叶欢。
这不是一场公平的对决,但曹操知道,战场上,哪儿来的绝对公平?
难道自己当真没有机会在此时击败叶欢?想着曹操还是有点不服,他离地图近了一些。
“主公,主公……”寂静之中,传讯士卒的声音带着兴奋之意。
“何事?”
“启禀主公,大公子回来了,毫发未伤,是征东将军麾下李云送回来的。”
“知道了,让他来见我。”面上露出喜悦之色,却是一闪而过,曹操平静的道。
片刻之后,曹昂进帐,神情尴尬,自己刚上战阵,寸功未立,就被敌军俘虏。
“孩儿见过父亲,孩儿有罪,请父亲责罚。”
看看跪在地上的儿子,右眼的乌青尚未消去,曹操不禁摇头,这一手十年不变。
“起来吧,你违背军令,军法难容,来啊,拖出去杖打三十,不得留手。”
“父亲等等。”曹昂一伸手。
“嗯?知道违背军法,岂不闻军法如山?”曹操微一皱眉。
“不是,孩儿该打,不求父亲宽恕,只是叶……叶叔父让我给父亲带话。”
“叶悦之让你给我带话?”曹操右手轻抬:“那你说吧,说完再打不迟。”
听了这话,执法士卒自觉的退出营帐,曹昂却仍旧跪在地上不起来,似乎在回忆什么。
“嗯?还不说?你休想拖延。”
“父亲,孩儿不是拖延,叶叔父要我用他的语气,孩儿在想,请父亲恕罪。”
“什么?”曹操闻言哭笑不得,不过转念一想,曹昂不会撒谎,这种事只有叶悦之。
曹昂想着站起身来,回忆着叶欢帐中的姿势道:“孟……”
“嗯?”曹操双眼瞪大,怎么着,你还想学叶悦之管你爹叫兄长?
“哦,现在徐州在我掌控之中,民心所向,陶刺史所部士卒已到,丹阳精兵镇守要地。父亲没机会的,不要说我不念故人之情,赶紧退兵吧,你的后院就快起火了。”
曹昂费劲的说完,轻出一口气,随即眼光看向父亲,叶将军应该不会虚言。
“后院起火?什么意思?叶悦之还跟你说了什么?”曹操闻言一震道。
“叔父还说,此次是敬父亲孝道,不,不跟你一般见识了,否则他要全力把父亲缠在徐州,兖州青州之处都要改换门庭。”
“拖出去,重打三十。”曹操挥挥手,执法士卒重新进来。
“孩儿告退,孩儿觉得叶叔父不会虚言,但想不到是谁。”曹昂抱拳道。
曹操微微颔首,执法士卒拖了曹昂出去,片刻之后刑仗声与闷哼声传来。
“后院失火?叶悦之的确没必要与我虚言,那是谁呢?”就算为敌,曹操也没有怀疑叶欢之言的真实性,双手背负,他在帐中来回踱步,陷入了沉思之中。
“叶悦之真有他说的那么好?不趁人之危?当真是念故人之情,留了一手?”
这个念头升起的一瞬间,曹操用力摇了摇头,不可能,我信你个鬼,你小子坏得很。
与此同时,定边军帅帐中,叶欢已经快马赶回,他收到了西都急报和微尘消息。
“将军,之前十八路诸侯,未能如何,却不料董仲颖……”典韦闻讯摇了摇头叹道。
“是啊,说起来还真的有些唏嘘,放眼天下,能让本公子为他做歌的有几个?”
闻听此言,正在看讯报的赵云不由抬头看了叶欢一眼,给董卓做歌?啥意思?
“也许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!”典韦感叹。
“公义,说真的,我发现你近来越来越有统帅气质了。”叶欢赞道。
恶来挠挠头:“将军,真的是,现在好多词语,不用想就能冒出来,那叫什么来着?”
“文思泉涌,有感而发。”
“对对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