豫州军大帐之中,袁术与叶欢对坐,相谈甚欢。
“存地失人,人地两失,存人失地,人地两得,此言精妙。”袁术拈须道。
此刻已是深夜,二人却都是精神奕奕,论起形势亦不用有任何遮掩。
“大汉十三州,豫州占地在末,但亦因此力量凝聚,此兄之优势也。”
“说起来术还要多谢悦之,如今汝南之处,良田万顷,皆当日之功也。为兄对悦之绝不隐瞒,七万百姓,我立刻安置,你要的军粮,一月之内调集。”
袁术出言一脸真诚,当年讨伐黄巾之时他与叶欢就开始合作屯田。前前后后送往汝南的黄巾战俘不下四万,而今这一切都落在了他的手中,而非袁绍。
“哈哈哈,欢就知道公路兄大方,就按你说的办。”叶欢欣然道。
十余万百姓,眼下形势他是不能带回并州的,其中一部由孔融刘备安置,大头他早就想好了要留给袁术。一来远交近攻,二来豫州亦颇为安定。
“悦之,你我之间又何必多言?肝胆相照。”袁术说着举杯。
“说得好,肝胆相照。”叶欢亦举杯与之一碰。
“现在看,公路兄倒还真没有太大的野心,看来日后不顾众人阻拦称帝。除了那句,代汉者,当涂高也之外,玉玺怕也是主因。”大公子心中暗道。
“却不知今世,伯符还会不会用此物向袁术质兵?平定扬州之地?”
“悦之,以联军之时,你觉孔融此人可信?”放下酒杯袁术又问,之前叶欢便有让他与孔融相善之言,可他忘不了当日叶欢是如何埋汰对方的。
大公子微微一笑:“公路兄,别人不知,你还不知小弟的脾气?不过凭心而论,孔文举还算公心,况且有他在,兄长也有缓冲的余地不是?”
袁术听了微微点头:“悦之既如此说,术便与之一谈,青州刺史,我等你信。”
“好,横竖我在青州还有一段时日,可以居中为之。”
率众前来解了北海之围,又得黄巾降卒,叶欢已算所获颇丰。但在他心中,这还不够,袁术,孔融加上刘备,这个布局在将来一定会发挥作用。
还有便是徐州了,曹操军什么时候动,自己更要为玉佩哥找玉。
凉州,漆县,攻城战还在延续,连续五日,董卓军依旧未能破城。
董军阵上,徐荣、华雄、樊稠、郭汜,大将云集,皆在仔细观战。
看着己方士卒再一次被击退,樊稠面沉如水,却是微微颔首:“各位将军,没跑了,守城的一定是定边军,他们渐渐掩饰不住了,陷阵战法!”
说到最后,樊将军有些咬牙切齿,来敌好深的心机,居然还加以伪装。一开始他也没看出来,但随着数日强攻,对方不得不出全力,便显露端倪了。
“叶悦之,又是叶悦之,怎么哪儿都有你?”华雄恨恨的道。
“樊将军,华都督,当真是定边军?他们是如何来的这般及时?”郭汜则稍稍有些疑虑,要知道并州西来,道路泥泞,就是定边军也没那么快吧。
樊稠摇摇头:“他们怎么来的我不知道,但马腾麾下岂有如此善守士卒?当年某与高敬方有过交换,那个弓阵有过之而无不及,却是战法相同。”
说到这里,樊将军不禁一愕,看来当年高顺私藏了不少,哼,定边军!
“应该不会错,我曾随叶悦之出战,定边军的习惯还是知道一些的。”华雄颔首一指前方:“箭雨不密,却根根精准且极有韵律,此正是定边军所长。”
“子威,季华,莫非漆县之中,便是高顺的陷阵营?”徐荣皱眉问道。
樊稠又仔细看了看前阵,摇头道:“依我看不是,他们之中似乎有不少凉州人。”
“不管是不是陷阵,定边军前来已是板上钉钉。叔耀兄,以叶悦之的用兵,既然来了,便不会是漆县一处,我们还需防备铁骑营之威。”华雄面容沉肃。
“子威,叶悦之身在晋阳,当不会亲自前来吧。”樊稠双眉一扬道。
如果说黄巾闻叶郎之名而丧胆,是因为在他手上败过太多次的话。西凉铁骑也没少吃定边军的亏,且为敌为友的经历,让他们对叶郎定边了解更深。
“叶悦之麾下良将众多,就算他不亲至,有张文远、高敬方,典公义,张翼德任何一人来此都是劲敌,不得不防。”徐荣眉头紧锁,谁愿意面对如此强敌。
“典公义,张翼德……”华雄闻言,目射奇光。
“此二人之勇,错非温侯,无人可敌。”郭汜亦是叹道。
“传我军令,不惜一切代价探听清楚定边军动向,各军皆不可轻动。”徐荣看了郭汜一眼,随即下达军令,定边铁骑,是他们不得不谨慎的大敌。
看见徐荣目光,又见华雄樊稠皆是一般,郭汜心中一动,那流言莫非……
却原来此次进攻凉州,温侯吕布本是先锋人选。凉州民风彪悍与异族相似,对武勇过人之将极为崇敬,此也是华雄分外忌惮典韦张飞的理由。
但便在其时,西都长安却有流言传出,言道当日根本是董卓派人杀了丁原,再嫁祸叶欢。为的就是收服